派沒有罵得他太狠,就不用反饋資訊了——他只需要知道,有沒有人頭送來即可,但是晨風堡城主又是親自前來。
溫曾亮的態度確實端正得很,他向陳太忠細細地講述了聯絡的經過。
第一次聯絡,是由他手下人傳達的,龍門派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他不得不親自走一趟,阻止已經搜尋到義民墓附近的龍門派弟子,將散修之怒的要求重新強調一次。
城主親自出面,效果還是不錯的,龍門派的弟子停止了搜尋行動,並且集體撤回了洄水的另一側,顯然是不想激怒陳太忠。
不過對陳太忠的要求,帶隊的龍門派天仙也表示出了明顯的不屑,他公然聲稱,“我們派裡的弟子,該不該處理,該怎麼處理……還輪不到一個散修來指手畫腳。”
溫曾亮一聽這不是個事兒啊,趕緊來找陳太忠彙報——他們停止搜尋了,不代表將來不會捲土重來,到時候陳太忠已經離開,壓力就又擱在晨風堡身上了。
“真是上杆子找死,我哪裡有那些外國時間跟他們耗?”陳太忠一聽就怒了,“等今天結束,他們若是再不送來人頭,我要他們好看!”
因為恢復了地球界散修的身份,他嘴裡冒出的一些奇怪詞語,也很輕易地被人接受了。
“打上門去嗎?似乎有點不妥,”溫曾亮很認真地建議,“龍門派主修水系術法,上門黑水門也有不俗的水系術法,又身處大湖之畔,據說水中還有劇毒,護山大陣極為兇險。”
“兇險?劇毒?”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你再兇險的護山大陣,不過是稱派宗門的,能強到哪裡去?正經是……貿然攻打一個稱派宗門,要考慮輿論壓力。
有幽冥界這個大敵當前,他堵百藥谷的山門或者不算什麼,但是直接攻打龍門派的山門,真的容易引發上門甚至上宗的干涉。
“你是不是覺得,去幽冥界征戰,能赦免所有的事情?”南特在大石頭上翻個身,醉醺醺地發問。
這幾天,南城主也是吃住在這裡,這個人似乎帶有一種不自虐不舒服的情結,有椅子不坐要坐石頭,喝多了就躺在石頭上睡覺——而且這石頭有半邊還在雨棚外。
“我怎麼覺得,是我的事兒,”陳太忠很不屑地回答,“總好過你這個什麼也不做的懦夫。”
“不許對我父親這麼說話!”南希怒視著他。
因為南城主在這裡長住,他的護衛和女兒也留下來照顧他,不過他們是在旁邊搭了帳篷,這幾天陰雨不斷,一般也就躲在帳篷裡。
不過也沒有人招呼南城主進帳篷睡覺,可見他的怪癖,周圍的人都習以為常了。
“呵呵,”南特輕笑一聲,果然是不虐不舒服斯基,他根本不計較陳太忠的嘲笑,而是醉醺醺地回答,“你跟庾無顏一樣啊,莽漢一個,我是懦夫又怎麼樣?他死了,我還活著。”
“行屍走肉而已,真以為我會羨慕你?”陳太忠不屑地笑一聲,“烏龜壽萬年,我會羨慕他們嗎?”
“哦,原來是溫堡主駕到,”南特睜開眼睛,看到了溫曾亮,大著舌頭打個招呼,“一向少見……陳太忠,想不想聽一聽我這個烏龜的建議呢?”
“你?”陳太忠看他一眼,“還是少說兩句吧,我怕我忍不住說出更難聽的。”
“你上門尋釁,是授人以柄,”南特慢悠悠坐起來,打著哈欠發話,“龍門派不敢主動挑釁你,就是等著你衝動,你要衝動,就落入他們的算計了。”
“南城主這話有理,”溫城主點點頭,他的修為雖然高於南城主,但是南城主的腰板太硬實,身後有封號家族,所以兩人一直還是相互比較敬重的。
陳太忠當然也知道,自己這麼衝動不好,但他就是看不慣南特行事,於是冷冷地回答,“我氣修修的就是胸中一口不平之氣,南城主這種能活萬年的眼光,我學不來。”
“匹夫之勇啊,”南特嘆口氣,“不行,我不能坐視你胡來,這樣……你有隱身術在身,悄悄捉一些龍門派甚至黑水門的人,豈不是更好?”
“此言大善,”溫曾亮忙不迭地點頭,“陳上人,到時他們問到你,你只做不知就好。”
陳太忠其實也喜歡玩小花招,一聽這建議就挺高興,尤其是對方吃了虧,敢怒不敢言的樣子,那是他最喜歡看到的。
所以他也顧不得跟南特抬槓了,“但是……不要緊的人物,恐怕不會讓他們感到疼吧?”
“這個好說,”南特和溫曾亮齊齊地回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