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上戰場,我家有希望的後人,得留在家裡,保障家族的後續利益。
類似事件,最近頻頻地在東莽甚至五大域發生,風黃界經歷的位面大戰不是一次兩次了,類似的慘痛事件也很多,各家也有了規避危險的共同認識。
邢鴻稍也是見怪不怪了,左右是侯爵府的誠意十足,他也不介意在奏章上籤個名字,確認伏海侯世子真的有了玉仙的修為——這東西又做不得假。
反正這爵位承襲能不能批下來,就不關他的事兒了。
伏海侯大宴賓客九天,但是邢鴻稍只待了三天,然後就起身告辭,
與他同行離開的,還有個封號家族的長老,盤龍楊家的楊曉陽,二級玉仙。
兩人放出身形,一邊趕路一邊聊著,邢長老很不屑地表示,“這林聽濤修為虛浮,怕是再無突破一級玉仙的可能,伏海侯此舉,殊為不智。”
“也許世子別有機緣,也不無可能,”楊曉陽笑著回答,“林聽濤少年天才的名頭,無人不知,也是他後母壓制得他太厲害,伏海侯心裡有數,若是此刻不爭,偌大家業就便宜了別人,以其後母的皇族身份,送他入幽冥界征戰,真的太簡單了。”
“他現在也一樣危險,”邢長老撇一撇嘴,“只是乞求承襲爵位,能不能如願,那還兩說,別是他被送進征戰幽冥的真人行列,那可是弄巧成拙。”
“伏海侯想必還會爭取吧,”楊曉陽笑著回答,“終是別人的家事,咱們何必……呃!”
他話說到一半,身子就向下掉去,邢鴻稍只覺得頭皮一麻,直接在身前幻化出一面水盾,“何人如此猖獗?”
他才剛剛開口,就見一柄巨大的拂塵掃向正在下落的楊曉陽,只一擊,就打得楊真人口吐鮮血,身形倒飛。
然後一聲輕笑傳來,“好膽!皇族的事情,也是你們能置喙的?”
楊曉陽被這一擊,打去了半條性命,猛地聽到對方來人的話,說不得直接捏碎一道遁符,“好手段……就此別過!”
他不得不走,因為他知道,自己下落的原因,是遭受到了神識攻擊,也就是說,對方起碼有兩名真人在伏擊。
“這是個誤會,”邢長老高聲叫了起來,“我是黑水門邢鴻稍,只為觀禮而來……”
邢鴻稍原本是有反擊的打算的,但是聽到“皇族”二字,就知道不能硬來,他倒不是相信,對方一定就是皇族,但是既然有這個可能,攻擊的手段就不能太狠。
於是他身子一晃,就要向遠處避去,哪曾想地面上猛地冒出一隻毛茸茸的巨大手臂,足有裡許長,狠狠地向他掃了過來。
這卻是純良原本打算襲擊那楊曉陽的,怎奈那楊真人十分機敏,連吃兩記之後發現不對勁,直接捏碎遁符遁走。
於是這大名鼎鼎的麒麟臂,就狠狠地掃向了另一名對手——也是他們想要活捉的這位。
“神通?”邢鴻稍猛地一愣,旋即大怒:你皇家的人未免欺人太甚,才一見面,就使出神通,真當我宗門弟子好欺不成?
惱怒歸惱怒,他也不會硬接,對方竟然敢同時埋伏兩個真人,想必也有足夠狂妄的本錢,說不得打出三滴黑乎乎的水珠,迎向那手臂,身子卻是猛地向後退去,嘴裡大喊,“那楊曉陽已然離開,爾等真的是想挑釁我清陽宗?”
楊家是跟官府走得比較近的家族,邢長老猜測對方是想剪除伏海侯世子的羽翼。
不管怎麼說,他是要先扯出清陽宗的大旗,在遭遇莫名其妙的攻擊時,這種狐假虎威的手段最易奏效,反正黑水門也是清陽宗的下門,這麼報也沒什麼不對。
當然,他也不會單單指望言語奏效,他打出的黑色水滴,也相當有來頭,乃是黑水門的一門偽神通,喚作“蝕元重水”,採自黑水潭深處的蝕骨石。
這水滴雖小,卻是重逾千斤,而且還能腐蝕寶器甚至靈寶,對付肉身神通最是管用。
一滴水珠重重地撞上手臂,那手臂只是微微地凝滯了一下,繼續狠狠地砸了下來。
不會吧,我這得跑路了?邢鴻稍發現對方沒躲避,就知道會有麻煩。
然而就算這樣,他依舊分心關注著自己祭出的水幕,這邊若能扛得住的話,我不妨狠狠地擊出一招,然後就能比較從容地離開。
他也有瞬間飛逃的手段,但是這麼不明不白走了,是浪費財富,他心裡也不舒服。
然而,就在他著重觀察水幕的一瞬間,他猛地發現,不遠的虛空中,似乎出現了一雙碩大的眼睛,冷冷地、淡淡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