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卻不吃這一套,只是似笑非笑地回答,“你倆當時六塊極品靈石,賣給我功法的時候,可沒這麼說。”
鄧蝶登時語塞,好半天才問一句,“那你現在還有四滴淨心神水?”
“我倆都修煉了,哪裡還來的四滴?”陳太忠愕然。
“你……你不是這樣吧?”鄧蝶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靈目術,你們主僕有一個人修煉,就可以了啊。”
陳太忠看她一眼,隨意地笑一笑,不做解釋,僅僅是靈目術的話,哪裡值得他如此大費周折?
靈目術是不錯,不但能看人修為,還能看出人的偽裝——甚至一定程度上能識破隱身,可是他和刀疤修習此術,是為了以後好修習天目術。
那是洄水密庫裡的好東西,修煉有成,可看氣息、天機,修煉至大成,可隔牆視物。
“我來找你,是商量點事兒,”鄧蝶終於書歸正傳,“手上有個活兒,殺一個七級靈仙,你主攻,我輔助,有興趣嗎?”
陳太忠想一想,緩緩搖頭,“我覺得現在的日子不錯,只想清淨地修煉。”
“絕對沒有後患,哪怕殺不了,能跑了就行,”鄧蝶很認真地發話,“我保證沒有人追究你……你也知道我是幹什麼的。”
陳太忠又沉吟一下,他是領了對方一點小人情,但是一想到城主府,他心裡又有點抗拒,誰知道你們要殺的是什麼人呢?
他被南特帶人圍攻過,對類似行為相當牴觸,而且錯非不得已,他也不喜歡隨便殺人。
不過這兩點理由,顯然說不出口,於是他問,“報酬是什麼?”
“你想要什麼?”鄧蝶直截了當地發問,想一想又補充一句,“都好商量。”
我飛昇上來,是要修煉,不是來殺人的!
陳太忠抿著嘴巴考慮一下,最終還是緩緩搖頭,“我想了想,真的什麼都不缺……殺個高階靈仙,我要是跟你要二十塊極品靈石的話,你肯定也不會答應,對吧?”
高階靈仙的性命,真不值二十塊極品靈石,但是少於二十塊,他還真沒興趣幹——哥們兒確實不缺靈石。
鄧蝶也不會答應二十塊極品靈石,她想一想之後,丟擲個誘餌來,“功勳要嗎?事成給你一百功勳。”
“我雖然沒有功勳,但是我僕人功勳多啊,”陳太忠一攤雙手。
若是沒去了葫蘆峽一趟,他對功勳或者還會感點興趣,但是面對天仙池雲清,他只有沉重的壓力,這種壓力不是功勳能彌補的。
甚至可以說,這種情況下,功勳屁都不頂,還是要拿實力說話。
“嘖,”鄧蝶無奈地咂巴一下嘴巴,“要不是我被對方認住了,這事兒本來不用麻煩你……我若是主攻的話,城主府會被動。”
“我沒興趣聽這些,”陳太忠搖搖頭,不過他也不好拒絕得對方太狠,“你若是能把此人引到我院內,我可以誅殺擅自闖入者。”
“我是要埋伏此人,”鄧蝶哈地苦笑一聲,無奈地搖搖頭,“若是能把他引出來,我殺他的辦法,實在太多了。”
“那就沒法了,”陳太忠撇一下嘴,然後他又想起來個因果,於是就建議,“那你為什麼不找沈薔薇呢?她可是缺靈石缺瘋了。”
鄧蝶垂下眼皮,再次搖頭,語氣沉重地回答,“宗門弟子不得隨意介入官府爭鬥。”
那還是能查出她是宗門弟子嘛,能查出她來,查不出我?陳太忠很是無語。
說白了,他也不介意殺個人,以獲得鄧蝶的友誼,但是他現在,真的是什麼都不缺,坐在家裡都能安安穩穩地晉階到天仙,他吃撐著了,再出去惹事?
陳某人不怕麻煩,但是他從來也不喜歡麻煩。
兩人都不再說話,院子也寂靜了下來,只有微風吹動的樹葉,傳來沙沙的響聲。
良久,風中傳來一聲輕嘶,似乎是哪隻風翅獸打了一個響鼻。
“對了,”鄧蝶又想起一件事來,“你這個僕人,似乎很擅長豢養荒獸和靈獸?”
她不知道院子裡養得有風翅獸,但是院子裡有短尾貘和陰陽蛇,她卻是知道的。
“這東西有什麼稀罕?”陳太忠很隨意地一擺手,“隨便養一些,等大了殺來吃。”
其實他也知道,馭獸的法門,傳得不是很開,短尾貘這種高階荒獸,一般人就不可能馴服,更別說陰陽蛇這種一級靈獸了。
刀疤就是因為會馭獸,才被梁家關進水牢。
但是此刻,他偏偏要表現出不在乎——對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