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挺慘,鄭家雖然也是想搶你的噩夢蛛,但人家是侯爵……你沒必要跟鄭家一般計較。”
“我艹,”陳太忠聽得臉上笑意大盛,合著是嘲笑我欺軟怕硬?南特你這缺德玩意兒,這話是怎麼難聽,你就怎麼說啊。
他知道這是南特的激將法,可是他不能無動於衷,真要說起來,沒錯,鄭家才是元兇,而他陳某人飛昇之後的光明前景,就是毀在鄭家人突發的貪心上了。
這種因果,你要說他不在意,那根本不可能,以前陳某人沒往這方面深想,此刻被人點出來了,他若是還不敢真正面對,那就坐實了他欺軟怕硬的心態。
不過他不好受,也不能讓姓南的好受了,於是他乾笑一聲,“北域的手都伸到你地盤上了,南城主你也真沉得住氣,還指望我這種人幫你出面,像個城主的樣子嗎?”
“我已經扛了一波,現在來的人,郡守打過招呼,”南特無奈地嘆口氣,然後斜睥他一眼,“反正我這人氣量不算大,正是因為他搶我青石的功勳,我才會生氣,現在找到你了,要是你寬宏大量不想計較,我也沒轍。”
陳太忠哈哈大笑,“我這人的氣量,卻是著實不小。”
“那就算了,你肚量大,佩服!”南特站起身來,眼裡有明顯的不屑,他很乾脆地發話,“我的女兒南希差點被人放蛇咬了,這個事情肯定不算完……告辭了。”
“哎,”陳太忠聽得不高興了,眉頭一皺,“我讓你走了嗎?”
南特眉毛一揚,“莫不成,你還想強留下我?”
嘿,陳太忠聽得樂了,他哈地笑一聲,“我若是想強留下你,你待如何?”
南特先是一怔,然後咂巴一下嘴巴,“有人知道我是找你來的,沈家的護衛也看到了……我若是失蹤,他們會尋上門來。”
“你真夠不要臉的,”陳太忠又好奇氣又好笑地指一指他,不過南城主此話,是間接他承認不是自己的對手,陳某人也就懶得計較。
於是他問一句,“南希那小胖妞兒,差點被蛇咬,肯定是鄭家乾的?”
想到那個小胖妞,他又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做鼠糧任務,明明是發生在三年多前的事,現在想起來,卻似乎有一個世紀那麼久了。
“當然是他們乾的,”南特眼睛一瞪,“虧得是在功法商店旁邊,我有老友在那裡,出手相救了……要不南希起碼在床上躺半年,我還有心思幹別的嗎?”
南城主這人不修邊幅無慾無求,唯一的逆鱗,就是他的女兒。
陳太忠沉吟片刻之後,眼珠才轉一下,“我出手的話,你會不會出賣我?”
南特很不屑地白他一眼,“你要是沒膽子出手,我也不強求,反正你肚量大……我本來都要走了,是誰喊住我的?”
陳太忠眼睛一眯,陰森森地發話,“我琢磨著,要是就這麼把你放走了,沒準你小子就會洩露我的住址,然後把鄭家人引過來。”
“哈,”南特撲哧一下笑出了聲,然後麵皮一繃,“這種事我是不會做的。”
“我知道你不會做,”陳太忠點點頭,一本正經地回答,“你會授意他人去做。”
他不想插手,但是又不能不管,他甚至不能因此向南特收取出場費——這涉及到他陳某人的名聲,涉及到他是不是真的欺軟怕硬。
所以他就找個理由,說服自己:南特這貨做事兒太陰,我要不管的話,沒準有後患。
南特看了他好一陣,然後才點點頭,“所以你為了自己的安全……既然不能殺我,就只能殺鄭家人了,是不是這個意思?”
“對,”陳太忠點點頭,很乾脆地回答,“殺人之後,我就遠走高飛,要是有人又找過來,我就說訊息是你提供的。”
南特沉吟一陣,然後苦笑著搖搖頭,“像,真像。”
“什麼像?”陳太忠愕然。
“你和庾無顏……真的很像,”南特輕嘆一聲,眼神也變得有些深沉,有些茫然,“明明是一定要做什麼事情,還非要給自己找個不得已的理由。”
“明明是庾無顏和我像,好不好?”陳太忠冷哼一聲。
南特點點頭,“沒錯,庾無顏也會這麼說。”
兩人說話的當口,王豔豔端上了兩碟乾果,兩盤切好的熟肉,一壺燙好的酒。
南特甩開腮幫子大吃,陳太忠看得心裡也有點佩服,擱給他,是真學不來南城主這灑脫,“說吧,鄭家來了幾個人,都是什麼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