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躲藏藏的,也容易被人小看。
他是這麼考慮的,孰不料就算報了真名,鄭家人也未必相信。
鄭仁護思索了半天,才果斷地點點頭,“走,跟我去尋此人。”
好歹是個天仙,既然來一趟,總要跟對方碰一碰才行。
不過他沒有裹了鄭勇庠飛行,而是放出一條靈舟來——天仙固然能凌空飛行,可是總要耗費靈氣,面對這未知的局面,他實在不敢不謹慎。
陳太忠經常感嘆,身為中階靈仙,做事實在不能粗枝大葉,寧可瞎操心,不可不用心,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
可是對天仙來說,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乘著靈舟,搜查還是很快的,大約到了中午時分,兩人猛地發現,有一處懸崖下,有煙火冒起——卻是那五百餘人的散修,開始生火做午飯了。
既然陳太忠有意跟天仙做一場,又允了他們,可以在打鬥時逃跑,大家索性也就升起煙火來做飯——雖然都是修者,但是這下雨天寒氣逼人,不少人又傷了元氣,吃點熱乎的好。
靈舟很快就逼了過來,下面的人登時大呼小叫了起來,鄭勇庠細細分辨一番,點點頭,“果然就是昨夜逃走的散修。”
“真欺我鄭家無人?”鄭仁護氣得笑了起來,兩地相隔不過百十里,明知道有天仙會來搜查,居然還敢生火做飯?
不過,若要他這個天仙出手,對付一幫遊仙的螻蟻,這也太磕磣人了,於是他冷笑一聲,“陳太忠,你若是不肯露面,休怪我將這幫螻蟻殺得乾乾淨淨。”
“哈哈,真出息啊,”隨著一聲大笑,懸崖對面的山包上,從樹林中走出一人,此人臉帶面具,上身一個小坎肩,下身一條齊膝短褲。
現在的氣溫著實不高,差不多就是七八度的樣子,又下著雨,此人一身短打扮,走在雨中,那彪悍之氣,隔著老遠就感覺得到。
他放聲大笑著,“鄭家的雜碎,有種下來跟我大戰三百合,別光是想著欺負弱小,跟個娘們兒似的,不嫌丟人啊?”
鄭仁護冷笑一聲,降下靈舟來,不過,他才不會在對方選定的地方作戰,眼前的一切一切,都透露出詭異,他這四百多歲,可不是白活的。
所以他就將靈舟降在山包和斷崖中間,然後吩咐一句,“勇庠,去殺幾個散修。”
他眼裡是沒有遊仙的,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吩咐自家子弟,去殺遊仙。
鄭勇庠有自家的天仙做主,倒也不怕去殺遊仙,他是家族出身,對上散修的二級靈仙,都毫不畏懼,就別說一幫子游仙了。
不成想,他才走了幾步,只覺得一股強橫的神識掃了過來,然後身子一挺,就摔倒在地。
“小輩你敢!”鄭仁護氣得睚眥欲裂,他是真沒想到,對方的神識,竟然強悍到這樣的程度,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都能神識擊倒自家的子弟。
待到他打出神識迴護的時候,就已經有點晚了。
惱怒之下,他的神識直接反擊了回去。
兩人的神識重重地一撞,他感到識海猛地一震,也覺得有點吃力。
而對面的面具人,卻因為面具的遮擋,看不出反應來。
陳太忠跟對方硬碰硬地一撞,也不好受,他只覺得識海天翻地覆,腦瓜有若被大錘猛擊了數十下,全身氣血湧動,胸口又有些憋悶,好懸一口血噴出來。
他的神識,終究是比不上對方的。
可是越是這樣,他反而越不信邪,深吸一口氣,神識再次狠狠地撞出!
還來?鄭仁護也有點吃驚,不過他也不可能不迎戰,神識直接迎了上去。
又是狠狠地一樁,鄭仁護的臉色有點發白,面具人卻是更不堪,身子猛地一抖,倒退了兩步,身子也有點搖晃。
“小子納命來!”鄭仁護得理不饒人,身子向上一飄,凌空就撲了過去。
陳太忠的腦瓜有點暈乎,不過也沒有表現出的那麼不堪,第二次神識碰撞,他是吃了虧,而且還不小。
然而,他終究是心性堅毅之輩,強自鎮定著,掣出靈刀,一邊調理著識海,一邊拍一張高階靈符護身,等著對方撲來。
他敢硬碰硬地神識相撞,就是因為他得了護理神識的功法,否則還真不敢這麼做,一般來說,神識受損,不是三兩天能調整過來的。
而對方不敢再拼神識,也頗合他的心意,眼見一柄血紅長刀斬來,他長笑一聲,踏前一步,無名刀法第二招使出,“去死吧!”
(更新到,大聲召喚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