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已經癱軟在了陳太忠的懷裡,那一招聖狐庇佑,大大地超出了她的能力範圍,這是狐族透過血脈,召喚祖狐的力量,要透支大量的精血。
別說是她,就算她的外公狐王,召喚這力量,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而她僅僅是一個才悟真的狐妖,若不是有天狐血脈,她會直接精血枯竭而死。
當然,她召喚到的祖狐力量,遠遠不能跟狐王相比,否則馬伯庸直接就被碾成齏粉了。
但就算這樣,馬準證能扛住這一招,那也是極為可怕的——天工門的恐怖,可見一斑。
老易躺在陳太忠的懷裡,臉色通紅,有氣無力地發話,“幫我祭出洞府。”
她的洞府,陳太忠也能祭出來——好朋友嘛。
陳太忠直接祭出了洞府,將老易放在一張躺椅上,拿出了幾隻玉仙級別的陰風夔的心臟,還有他前不久斬殺的玉仙屍體——這都是能轉化為最純正的精血的。
純良的眼,登時就看得直了,有意無意地湊上來,“這個……我擔心她會消化不良,有點浪費了,我精血損耗也很大。”
“你有點良心好不好?”陳太忠怒視著它,“老易都拼成這樣了,你好意思跟她搶?”
“其實你抱住她,給她點心理上的慰藉,她會恢復得很快,”純良一本正經地發話,“說真的,不開玩笑,狐族那個啥……其實很講念頭通達的。”
“要不我抱著你,精血都留給她,成不成?”陳太忠沉著臉反問,“你們麒麟是神獸,一定更講念頭通達的。”
“我擦,你抱我?”純良一蹦老高,大聲嚷嚷了起來,“我是雄性,我的性取向沒有問題……陳太忠我警告你,別逼我翻臉啊。”
“那你就不要胡說八道,”陳太忠冷哼一聲。
“老易,你也聽到了,太忠不肯抱你!”純良大聲嚷嚷著。
老易已經陷入了昏迷中,不過這句話剛說完,她嘴巴一張,噗,又吐出一口鮮血來,臉色越發地白了。
“看看,這就是狐族的念頭不通達,”純良狠狠地瞪陳太忠一眼。
“我抱她,當然沒問題,”陳太忠走到躺椅旁,彎腰抱起老易,坐進躺椅裡,一時間覺得,溫香軟玉滿懷,心裡一種怪怪的感覺。
下一刻,他搖搖頭,強行驅散了這種情緒,然後側頭看一眼純良,丟出一顆丸藥,“算了,看在你損失一顆回家石的份兒上,給你一顆血髓丸。”
對於血髓丸,他一向看得比較緊,因為純良這傢伙太能纏人了,倒是像極靈什麼其他的東西,他不是很在乎,因為純良那廝也不是很在乎。
“神獸製作的回家石,只值一顆血髓丸?”純良一抬手,撈住了那顆丸藥,陰森森地看著對方,一臉的不善,“你這也太欺負人了吧?十顆!”
陳太忠白它一眼,知道這廝是藉機獅子大張嘴——你小子自己也不怎麼看重回家石的。
神獸製作的,這個不假,但是這廝得來太容易,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肯定不會太珍惜,於是他輕哼一聲,“主要是沒起到效果。”
純良的臉登時就拉了下來,但是它還沒辦法反駁,只能悻悻地哼一聲,“姓馬的這廝,太過狡猾,真沒想到,準備了這麼多東西來對付咱們……總算是僥倖脫身。”
“眼下說脫身,還為時過早吧,”陳太忠沉著臉發話,“估計還有九重天意念來調查。”
話音未落,一股巨大的威壓,自上方壓了下來,這威壓浩瀚似海,直似無邊無際;厚重若山,雄渾巍峨到令人提不起反抗的意念。
這威壓並不是特別的霸道,但是給人一種濃重的、粘稠的束縛感,似乎連意念轉動,都異常地艱難,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定格。
像是掌控,但是比掌控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以陳太忠的狂放不羈,都生不出半點的遁逃念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威壓驀地消失,陳太忠因為一直在苦苦相抗,不讓自己昏迷過去,眼下猛地壓力一輕,氣血激盪之下,真是異常地難受,差點一口血噴了出來。
“我去,終於過關了,”純良長出一口氣,如釋重負,就算它是神獸後裔,想起剛才的恐怖威壓,也是後怕不已。
陳太忠顧不得理它,趕緊低頭向懷中的老易看去——老易原本就受傷不輕,這一下,別弄出更大的毛病吧?
老易長長的睫毛抖動兩下,緩緩睜開了眼睛,目光淡而無神,她調整了半天焦距,才發現陳太忠正盯著自己,然後微微扭動一下身子,意識到自己是被他抱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