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人愁眉苦臉地回答,“傳遞訊息的就是這廝,他背後的玉仙,我們也查出來了,但是……那廝一直在指揮大營裡躲著,我們總不能在大營裡殺人,那廝唯一的一次出去,我們想要埋伏,還被白鳳鳴纏住了。”
“白鳳鳴?”陳太忠有意無意地看向虛空中的某處,“這是要接過這段樑子嗎?”
“你休聽這蠢牛胡說,”空間一陣波動,白鳳鳴顯出身形,然後豎起個大拇指,笑眯眯地發話,“陳真人的天目術,果然了得。”
“嗯,”陳太忠點點頭,陰陽怪氣地表示,“就算沒有天目術,我眼裡也不揉沙子……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解釋的嗎?”
“首先我要承認,我猜錯了一點,”白鳳鳴做事非常光棍,什麼都沒說,就先承認錯誤,可見能執掌鑑寶閣一域分部的主兒,真的都有兩把刷子。
“算計你的人,不是因為你買賣來歷不明的物品……而是因為你買賣得太成功!”
以前他一直認為,陳太忠因為買賣贓物,得罪了太多的仇家。
陳太忠一聽就明白了,“是眼紅我買賣的那些人?”
好幾個黑店,想有樣學樣,但是都沒成功,有一家最不要臉的,還想緊挨著他發財,結果他忍了又忍之後,終於忍無可忍,出面將人逼走。
這種事兒,無論如何也不是他理虧,想到這些同族的卑鄙之處,他真的怒火中燒,“那你攔著不讓殺,是想接下這段樑子?”
“無非是買賣上的恩怨,”白鳳鳴一攤雙手,“雖然他們的手段,有點惡劣,但是我聽說你做事……一向就事論事,講究得很。”
我當然是講究人啦,陳太忠對這個評價,還是認可的,但是這不代表他好糊弄,“他們要砸我的飯碗,你卻要庇護……信不信我砸了你的飯碗?”
“你弄錯了兩點,第一,他們只是跟你有經濟上的衝突,並沒有想殺你,”白鳳鳴豎起一根指頭,“經濟上的事兒,經濟上來解決,可以吧。”
陳太忠微微揚一下下巴:你接著說。
“再有就是,這其實不是你的買賣,是小董折騰的,”白鳳鳴又豎起一根指頭,“你並不把這點靈石看在眼裡,你的眼光在玄仙,在九重天,我說得可對?”
陳太忠笑眯眯地點點頭,“老白,奉承話我愛聽,但是這並不能解決問題。”
“你承認就好,”白鳳鳴點點頭,長出一口氣,語速變得快了些許,“你已經殺了兩個獸人立威,目的已經達到了,他們打算賠付一萬極靈……夠了嗎?”
這個……陳太忠有點撓頭了,他覺得這條件有點侮辱人好端端地,我被你們來回算計,賠一萬極靈就算完事?不帶這麼糟蹋人的。
可是身為講究人,他不得不承認,白鳳鳴的話,句句都在理上,想要找點碴,也是無從談起本來就是利益之爭,賠錢也就是了。
反正他總覺得有點不合適,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合適,於是哼一聲,“我讓獸人賠,就是一萬極靈,他們賠,拿十萬極靈來!”
“陳真人,咱不能這麼搞啊,這終究不是你的買賣,”白鳳鳴聽到這話,有點急了,“再說了,賠不出來十萬極靈,獸人就要殺咱人族……你覺得很有光彩?”
陳太忠登時語塞,別看他跟老易現在該叫易萱了,別看他跟易萱和純良處得不錯,可是從本質上講,他是個小集體主義情結非常濃重的主兒。
白鳳鳴的話,正中他的軟肋,只覺得說再多,也是蒼白的,最終還是嘆口氣,“不愧是鑑寶閣大掌櫃……揣摩人心,是把好手。”
“別介,我只是以前南荒分部的大掌櫃,”白鳳鳴被這話嚇了一大跳,“鑑寶閣的大掌櫃,輪不到我,陳真人你別玩我。”
玩你?陳太忠白他一眼,“我要玩也是玩女修……你措辭嚴謹一點。”
“噗,”純良打個噴嚏,尼瑪,你練童子功的,也好意思說玩女修?
白鳳鳴看純良一眼,眼神中有點說不清的東西,然後收回目光,“那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
“我還能有別的選擇嗎?”陳太忠苦笑一聲,下一刻,他眉頭一皺,“但是,我總應該知道,是什麼人在算計我吧?你說是不是?”
白鳳鳴扭捏半天,最後還是重重地嘆口氣,“是北域官府的,他們託了北域分部的人來說情,我不能不給這個面子……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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