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豔豔呆呆地看著劉園林,好半天才不帶任何語氣地答一句,“決一勝負,難道不好?”
決一勝負……那是屠殺好不好?劉園林聽得相當無語,“只要他肯談,條件隨便他開,當時也只有他動手,何必怨氣那麼大?”
這下,姜自勤聽得不高興了,“閣下出場時是什麼樣,你最清楚……他若不主動出手,結果會是如何?”
劉園林嘿然不語,過得片刻,才衝王豔豔微微點頭,“還是請閣下代為轉告,你做不了你主人的主……你若願意傳話,我送你兩百功勳。”
王豔豔想了一想,最終還是點點頭,“我只管把話帶到,你也最好抓緊機會,趕緊約友人來助戰。”
助戰?在場的眾人聞言,齊齊撇一下嘴角——那叫助戰嗎?那叫送死!
劉園林也不答話,掣出飛梭,跳上去,直接向桃枝鎮飛去。
王豔豔則是祭起雲毯,向東方飛去,其他人見狀,相互對視一眼,沒有一個人敢跟上去,待了一陣之後,紛紛打道回府。
王豔豔用了一個多小時,飛到了主人約定決戰的區域,她摸出主人所給她的下界物品“對講機”,呼叫了起來,“主人主人,你在哪裡?”
這是兩人早就有的通訊方式,一旦有緊急事情,可以這樣聯絡。
她也是知道,劉園林會隱身,為了不讓對方綴著自己找到主人,她用對講機來呼叫——據主人說,這個東西是四面發散的,不像通訊鶴,會被別人跟蹤到。
然而,陳太忠哪裡想得到,刀疤會過來找他?對講機不但沒開,還在須彌戒裡扔著呢。
巨松城一干人回到桃枝鎮之後,一問鎮子口的守衛。臉色就是一變——劉園林沒回來。
毫無疑問,此人是避開大家之後,又悄悄地綴上了王豔豔。
姜自勤忍不住哼一聲,“好個萬戟派。做事真是光明磊落。”
萬戟派的兩人也愕然了,娉儷祭起雲帕就要去找大師兄,卻被另一個師兄死死地攔住了,他大聲發話,“他倆的爭鬥,你插得上手嗎?”
“插不上手也要去,”娉儷斬釘截鐵地回答,清秀的臉上,滿是堅毅之色,“萬戟派沒有貪生怕死之輩。派內弟子當共進退。”
“你現在不是要跟大師兄共進退,”肥碩的師兄大聲嚷嚷著,“你去了,反而會連累大師兄,要不這樣……我去。總可以吧?”
娉儷聽到這話,就愣在了那裡,未幾,大滴的淚水,從她臉上滑下。
她一邊哽咽著,一邊伸出手,死死地拽住肥碩的師兄——她又何嘗不知道?以九尺師兄的修為。夾在那兩人的爭鬥中,也只能是累贅。
“大師兄吉人自有天相,”肥碩的師兄強自鎮定著。
他倆都不前去,其他人就更沒膽子了:陳前輩已經發話,爭鬥之際,其他人最好離得遠點。省得被波及。
看過那個大坑之後,誰又敢忽視這樣的警告?
王豔豔坐著雲毯,呼叫了好一陣,正說沒有所獲,猛地對講機裡傳出沙沙的響聲。然後就是主人的聲音,“你怎麼來了?”
這卻是陳太忠在一片小樹林中,遠遠看到刀疤的雲毯在天上飛,再拿望遠鏡細細看一下,發現她手裡拿著對講機,少不得就聯絡她一下。
“是劉園林讓我給您帶話,”刀疤警惕地左右張望,“他很可能現在就綴著我,咱們就隔著對講機,長話短說好了。”
“咱不怕他,敢來就讓他走不了!”陳太忠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出,“你所在的位置,往西南走三里地,就看到我了。”
王豔豔駕著飛毯飛走了,飛毯下方,空氣一陣波動之後,露出了神情尷尬的劉園林。
他早就打定主意,要面見對方談判,所以空中繞了個圈子之後,隱身追蹤雲毯。
他是九級靈仙,腳力是一等一的,可饒是如此,一個在天上飛,一個在地上跑,他追得也絕對不輕鬆。
待見到王豔豔在空中打轉,他就潛到附近,豎起耳朵聽。
他本是巔峰靈仙,耳力和目力比旁人強出不少,而他所習的戟法中,有“夜戰八方”、“櫛風沐雨”等招數,對聽力的要求極高,他也是特意洗練過耳力的。
所以他很輕鬆地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待聽到對方說,根本不怕他跟來,這份尷尬也就別說了,於是顯出身形來——繼續隱身的話,萬一人家有手段查知,這就是滿滿的惡意了。
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向對方釋放善意。
人家說了,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