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劍曜在滁王府做供奉,醜陋的事情聽說得不少,利益所在,大局算什麼?那是騙人的。
就算是位面大戰之際,陳太忠也照樣可以除掉他,到最後,大不了安排一個“死於異族之手”的假象。
“儲物袋?”陳太忠輕笑一聲,又掃一眼對方腰間的玉佩——那也是儲物空間。
“你總得給我留點物資,好讓我跟異族搏殺吧,”康劍曜苦笑著發話,緊接著,他的心裡一抽:壞了,這不是提醒這廝,怎麼才能更好地安排我的死法?
“其實我這刀鈍得很,修為也不夠,未必能破了你的防呢,”陳太忠笑眯眯地發話,“再說了,不痛打你一頓,我不解氣啊……先讓我練一練刀法吧。”
說完之後,他控制著紅塵天羅,露出一個碗大的口子來,抬手一刀就紮了過去。
他說的是實情,想當初他擒了中階鵬妖之後,殺那鵬妖足足殺了一個時辰,眼下康真人號稱準證,他還不知道自己要用多少刀,才能斬殺掉對方。
要不說修為才是硬槓槓,他靠著毒和紅塵天羅擒下了對方,殺卻是不好殺。
康劍曜雖然中毒了,可是那毒也僅僅是能拖住高階玉仙,想要乾脆地殺掉,不容易。
所幸的是,這裡是幽冥界,靈氣回覆是很難的,他打算一點一點磨掉對方的靈氣。
果不其然。他使出最強的一刀,第五式無意,也無法破防。只能擊散對方些微的靈氣。
他孜孜不倦地攻擊了康劍曜六個時辰,才將對方靈氣磨掉了一半。
而他自己已經悄悄地補充過兩次回氣丸了。
此刻的康真人,是要多痛苦有多痛苦了,不但要承受毒性的侵襲,還要忍受一刀接著一刀的折磨,不能破防,並不代表受者沒有痛楚感。
他甚至非常懷疑。陳太忠是不是真的不能破了自己的防——沒準這廝就是想折磨我呢。
“嗯,砍了半天。我得歇一歇了,”陳太忠停下手來,放出一張桌几,弄一壺靈茶。慢慢地喝了起來。
康劍曜得了這個機會,再度開始求饒,很多肉麻的話,他都不相信是出於自己的嘴。
陳太忠卻是心腸極硬,喝完一壺靈茶之後,到遠處尿了一泡,回來繼續出刀。
“我的玉佩也願意奉上,”康劍曜沒命地喊著,但是沒用。回答他的,就是狠狠的一刀。
又斬了四個時辰,康劍曜只剩下了不到兩成的靈氣。陳太忠繼續坐下喝茶。
康劍曜一看,這不是個事兒啊,他剩下這點靈氣,真的熬不到對方第三次喝茶了,說不得大聲喊了起來,“我願意認你為主。以風黃界最古老的誓言起誓。”
陳太忠不理他,喝完茶之後。再次操刀,又是一陣亂砍,直將對方砍得只剩下少半成靈氣,才一鬆手,將人放了出來。
“交出你身上所有的儲物空間,”陳太忠淡淡地發話。
他不怕對方逃跑,也不怕此人拿出靈石來補充靈氣——只剩下不到半成靈氣了,哥們兒要是再怕你,那成什麼了?
康劍曜卻是沒有出手的膽子——他很懷疑,這是個圈套。
於是他乖乖地奉上了儲物袋和儲物玉佩,不待對方發話,就主動地起誓,“以風黃界諸生靈起誓,吾人族康劍曜,願奉陳太忠為主……道義即天地,茲此誓成!”
這裡是幽冥界好不好?陳太忠知道這古老誓言的威力,但是總覺得,這廝實在有糊弄自己的嫌疑。
然而下一刻,他的天眼似乎看到了有什麼東西,猛地從上空降下,在對方身上奇快地閃了一下,再要去捕捉,卻是什麼都看不到了。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誓的約束,應該是起效了。
也對,這裡雖然是幽冥界,但是此刻風黃界和幽冥界,不是位面重疊了嗎?
“你真的很有眼光,”他抬手指一指對方,意興索然地嘆口氣,“你若是不起這個誓,你不但活不了,而且會身敗名裂……信嗎?”
他剛才出去撒尿,可不是真的撒尿去了,而是進了通天塔,找那道神念諮詢了點東西。
“這個我信,”康劍曜賠著笑臉點頭,猶豫一下,他又發問,“主人,我的誠意你也看到了,我能問一問……我會怎麼身敗名裂嗎?”
陳太忠冷冷地掃他一眼,沉默一陣,才摸出了一個玉瓶,傾倒出幾滴水來——正是他此前收穫的冥陰水。
他遙控著冥陰水,手指撥動幾下,似乎是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抖手打到了康劍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