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被吞冥獸吸入肚中,按說是件糟糕的事情,吞冥獸以吞為名,是出名的能吃,腸胃極其強悍,銷金蝕鐵只作等閒。
而且它的肚腹內,還有摺疊空間,一時半會兒消化不了你,耗也耗死你。
但是陳太忠衝進去的時候,使用的是縮地踏雲的身法,雖然比不上萬裡閒庭,可是三五里地的距離,也就是幾步的問題。
百里之外,探索小隊還在瘋狂奔逃,他們還得再跑百餘里,才能抵達一處藏兵堡,那裡也建有防禦陣,可以稍稍歇息一陣。
鵬修一邊飛,一邊警惕地向後望去,一來觀察有沒有追兵,二來觀看雙方的戰況——這樣的戰鬥,他們根本插不上手,儘快逃跑,就是對陳太忠最大的支援了。
“嘎?”鵬修眼珠子一瞪,翅膀一抖,好懸掉下來,轉了一個圈,才穩住了身形,“我去,陳上人被吃了?”
什麼?逃跑的眾人齊齊一怔,腳步登時就放慢了。
“快跑啊,”鵬修厲喝一聲,扇動翅膀向前飛去,速度陡然增添了不少。
我須得儘快趕回去,將此事告知兩位鵬妖大人,趁著人族心思浮動之際,聯合獸族其他大妖,搶奪其基業——尤其是那個聚靈陣,明明是獸族的功勞,為什麼要被人族霸佔?
當然,對於聯軍整體而言,陳太忠的隕落,是個非常糟糕的訊息。沒有了蘑菇術法,營地定然會陷入被動,希望異族不要知情吧。
不對……忘了將兩個人帶走了。鵬修一轉身,又往回飛,抬眼又看一下遠方——異族不會很快地追來吧?
“嘎?”它的眼珠子又一瞪,忍不住眨巴一下眼睛,調整一下視距,然後才確定,確實是一道人影。從吞冥獸的體內躥了出來,“陳……陳上人沒死?”
下方的小隊。正在沒命地奔逃,聽到這話,又是一怔,有人忍不住厲喝一聲。“破鳥,你莫非需要一副眼鏡?”
喊話的是血靈派的一名靈仙,因為血靈派跟浩然派同為白駝下派,兩家又走得較近,這弟子在營地裡,也沒誰敢欺負。
聽到陳太忠死了,他嚇了一大跳,現在又聽說陳上人沒死,實在忍不住破口大罵。
“怎麼跟上人說話呢?”鵬修冷冷地看他一眼。卻也不想多計較,因為……陳太忠沒死啊……
陳太忠斬殺了第二隻吞冥獸之後,真的是全身劇痛。通體痠軟無力,看到那還在不住掙動的陰風夔,他很想走上前結果了對方,但是隻要動一動,就疼得幾乎能暈過去。
他強打精神降落下來,緩緩地走到誅邪網跟前。一邊大口大口地喘氣,一邊冷冷地看著對方。
這陰風夔見他來到跟前。頭上的獨角一亮,又要發出雷電攻擊,怎奈這亮光一碰到誅邪網,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太忠喘幾口氣,摸出靈寶長刀,慢慢地向陰風夔戳去,緩慢而又堅定地。
一刀下去,血花四濺,然後跟著又是一刀,繼續一刀。
陳太忠強忍疼痛,用無上的意志力,戳出了近百刀,終於硬生生地斬殺了陰風夔,這也虧得它是被誅邪網相剋,防禦降低了大半,否則的話,他就算能破防,也不能斬殺得如此輕鬆。
確定對方死亡之後,他一邊大口喘氣,一邊打掃戰場,這一次,他獲得了三顆陰氣石,兩顆三級,一顆一級的。
接下來,他強打精神,放出一隻靈舟,銜尾向小隊的方向追去,區區的百餘里,他竟然都沒有精力去飛行,只是坐在靈石驅動的靈舟內,一點一點恢復傷勢。
同時,他還不忘記用天眼掃視後方,手裡還攥著一顆浩然宗的回氣丸,一臉的猙獰——哥們兒寧可疼死,也不能在異族面前,丟了人族的臉。
將近兩百里的距離,對現在的他而言,彷彿是天塹一般,他都不知道自己飛了多久,才趕上了眾人,然後降下靈舟來,“都給我上來。”
現在的陳太忠,哪裡還有半點散修之怒的樣子?他渾身是血衣衫襤褸,毛髮也被雷劈得直立了起來,氣息奄奄,雙目茫然沒有焦點,彷彿下一刻就會不支而倒地。
但就算是再狼狽,他身上那上位者的氣息,是擋都擋不住的,眾人聞言,乖乖地上了靈舟,鵬修也想跟進去,他冷冷地一眼掃來,“你護衛飛行。”
雖然是死魚一般的眼睛,但是那鵬修蹭地就躥出老遠,不住地點頭,連話都不敢說。
又飛了一陣,抵達一處藏兵堡,說是堡,其實就是個大號的地窖,有三十平米大小,裡面有個小型的防禦陣。
眾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