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以防萬一嗎?”陳太忠乾笑一聲,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他一直覺得,這個斗笠人追得太緊,修為又高,危險太大,要把此人幹掉才好。
所以他在停下來之前,先放了一陣毒粉,心說你要真是老易的話,這點毒肯定難不住你不是?
此刻他停下來,想的就是,對方若不是老易,又不是故舊的話,那就收割了對方的性命。
哪成想,對方雖然不是老易,卻真是故人。
算計了熟人,這有點不好意思,他為了防止對方說自己,先指責對方的不是,“好好的,你戴什麼斗笠?我最痛恨戴斗笠的了!”
剛說完這話,他就覺得心裡一揪,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說不得四處看一看——這是老易追過來了,在偷偷地觀察我?
“我不戴斗笠,能出門嗎?”羊頭人瞪他一眼,又把斗笠戴在頭上。
也是,陳太忠認可這個說法,心裡就又忍不住想,老易肯定也是一張狐臉,再加上兩個毛茸茸的耳朵,怪不得那廝時刻斗笠不離身。
他想得有點出神,下一刻才回過神來,“嗯,啊……你說什麼?酒伯?”
“我說,我堂堂的酒伯,不能讓人看了笑話去,”羊頭人冷哼一聲,“剛才我要偷襲,你就死定了……這麼久沒見,還是這麼點出息啊?”
“你是酒伯?”陳太忠愕然地張大了嘴巴,“被一個小家族關在水牢裡的……酒伯?”
“那小破地方,我隨時能出去好不好?”羊頭人不高興了,“那個啥……大長老來了,你要是不信就問他。”
大長老來得有點慢,見他倆在這裡說事。於是就降了下來,然後緊跟著,身子一個趔趄。“我艹……用毒?陳太忠你敢再出息點不?”
“二哥你別說了,”羊頭人先發話了。然後衝陳太忠一伸手,“解藥!”
“給,”陳太忠一抬手,丟過兩個玉瓶去,“那啥,我還有點事,老羊……既然你是酒伯,這次就當我沒來。成不?”
他實在有點不好意思,想當初,他雖然是救了老羊,但是說實話,人家那一身修為,沒他也能闖破水牢——哥們兒不能跟庾無顏和老易一樣,認為救了一個人,就是莫大的功勞。
也許人家就不需要你救呢,對不對?做人啊,要講個將心比心。
“我是前酒伯。”羊頭人接過玉瓶,丟一個給大長老,“你先吃。這小傢伙心思太多……我不著急吃,萬一有啥事,你也能招呼得住。”
大長老也不說話,吞下解藥打坐回復。
“你看你這人矯情得,”陳太忠不想再在這裡耽擱了,打劫打到熟人頭上,有點沒面子,“衝你帶走那麼多難友,我能算計你嗎……沒別的事兒我就走了。”
“你等等。”羊頭人還不讓他走,“咱倆好久沒見了。聊聊,你要是敢走……以為我手裡沒神通。留不下你?”
“看看我手裡是什麼,”陳太忠冷笑一聲,晃一晃手裡的圓筒,“老羊,我不知道你是酒伯,有點冒犯,但是……能不能別跟我得瑟?”
“嘿,不過就是寂寞三嘆,你衝我來啊,”羊頭人很不屑地哼一聲,“最多也就再用一次,我都不帶躲的……哥是高階天仙,差點真人了,知道嗎?”
陳太忠想一想,覺得還是不能拿出蘑菇來威脅,至於說前兩天得的滅仙弩,也不合適說出來,只得嘆口氣,“看在你救了那麼多人的份兒上,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說完這話之後,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總不能問……你堂堂的酒伯,怎麼就是個羊頭。
倒是羊頭人有很多想說的話,“那個滿臉刀疤的女人……真的死了?”
他倆是難友來的,同在水牢裡,不知道在一起待了多久。
“死了!”陳太忠臉一沉,“你再說這事兒,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好了兩位,”大長老站了起來,解藥很有用,但是他也無法介入這倆的爭議之中,“陳閣下,這確實是我家上一任酒伯。”
“他沒死,下一任酒伯能就任?”陳太忠真的有點不懂了。
“我本來就不想幹酒伯,”羊頭人嘆口氣,“不過那時……由不得我推脫。”
隨著他婉婉道來,陳太忠才知道,眼前這個上一任酒伯,也是個性情古怪之人。。
他本來不想做這個伯爵的,希望他的二哥能接手——沒錯,就是眼前這個大長老,此人有可能成為上一任的酒伯。
但是他的二哥,比他差得太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