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雲清被一盤子菜湯潑在身上,一時間又羞又惱,只覺得平生受到的恥辱,莫過於此,直恨不得將面前此人斬為齏粉。
但是她卻忘了,當初是怎麼打算強取豪奪對方的千年金紋火槿的。
此事不果也就罷了,她今天出門,見到此人,居然還有找後賬的想法。
有些人,只記得別人對自己的不好,自己出格的事情,卻是一概記不得了。
池雲清就是這麼個人,她冷笑一聲,“有種你殺了我。”
“嗯,殺了你?”陳太忠側頭看她一眼,然後冷笑一聲,“莫非你以為,我不敢?”
不等對方發話,他掣出一支長槍,隨手一紮,隔著紅塵天羅,直接將池雲清釘到了地上,長槍穿透了她的兩條大腿。
陳太忠微微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齒,“有種你再說一句?”
池雲清哪裡敢再說?連旁邊渾身發綠的人,都不敢再說什麼了——這人是個瘋子,誰敢跟瘋子多說?
就在這個時候,門內走出兩人來,不是別人,正是雷曉竹和小甜。
“果然是你,”雷曉竹笑吟吟地打個招呼,不過不等她說什麼,小甜的臉色就是一變,盯著旁邊羅網裡的人,“池長老?”
“不要管這個瘋子,”陳太忠的嘴角扯動一下,很不屑地發話,“這個女人屢次招惹我,我要給她下奴印。”
奴印可不是隨便下的,事實上,強行下奴印,在風黃界是禁忌,在這裡,主僕是主僕的規矩。甚至很多主僕之間,並沒有主僕契約。
比如說陳太忠和王豔豔,雙方只有個口頭上的名分。
說句題外話。王豔豔有七百多功勳在手,誰能強行役使她為僕?
除非是她自己願意。
而奴印則是為奴。比僕還要差個等級,強下奴印,不顧忌對方的感受,這性質可想而知。
“這是我派里長老,”小甜沉著臉發話。
陳太忠看她一眼,面無表情地發問,“她欺辱我,你可知道?”
“不就是上次葫蘆谷的誤會嗎?”小甜皺一皺眉。上一次葫蘆谷收藥,她也是在場的,知道池長老和此人的恩怨。
“你現在左右看一看,”陳太忠冷冷地回答,四周中了池雲清招的人,不是一個兩個,不用多說,渾身上下的綠色,總不是假的。
“這是……又動手了?”小甜看一下四周,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不過不管怎麼說。對方擒住了派裡的天仙,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坐視,“你給我一個面子……先把人放了。我總要給你個交待。”
“小甜你別理他,”池雲清在羅網內大喊,因為憤怒,她的臉扭曲做一團,“倒是要看他能把我怎麼樣……”
真是花樣作死,陳太忠也懶得理會這女人,而是看著小甜,“你也看到了,這賤人的態度……多的我也就不說了。只問你一句,你此前答應我的傳送名額。還有效嗎?”
小甜聞言苦笑一聲,“你若是把人放了。自然有效。”
陳太忠的眉頭微微一皺,沉聲發問,“若是不放,那便是無效了?”
“你若是不放,就算小甜承認,宗門也不可能答應,你捉了我們的長老,”這次,是雷曉竹搶著回答,她苦笑著回答,“小甜答應你的名額,是宗門的,不是她自己的。”
小甜點點頭,然後又問一句,“我們該如何做,才能讓閣下答應放人?”
“放人?簡單,”陳太忠一伸手,很乾脆地發話,“給我一塊十倍大的千年金紋火槿,我就放人,否則我只能說抱歉了。”
“十倍大的?”小甜聞言一皺眉,金紋火槿最後是她收走了,換給對方的就是傳送名額和一顆駐顏丹。
所以她對那金紋火槿的價值,實在再明白不過了,“這怎麼可能?”
要說翻遍整個百藥谷,湊齊這麼多金紋火槿,或許是有可能的,但是……憑池雲清這區區的長老,還真不值得百藥谷這麼做。
一個煉丹藥的門派,煉製水平是硬指標,但是珍稀藥材的儲藏量,同樣重要,沒點壓箱子底的東西,還談什麼底蘊?
說得更絕一點,就算誰有這麼多金紋火槿,也未必要拿出來換人——宗門是嚴禁弟子內鬥的,但是弟子自己犯下的錯誤,也不能強令他人買單。
小甜甚至考慮,自己的父親沒準就湊得出來一半,但是她更確定,父親十有*不會拿出來——救人是很重要,但是研究丹藥的煉製就不重要了嗎?
“既然這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