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地上給自家老爹修一個風光的陵墓,是很正常很合理的——事實上也確實正常合理,他真的覺得,自己老爹這個墳,有點不起眼。
庾無顏在世的時候,對於海河照顧不多,別說關懷備至了,管的時候都很少,就是留了一個老僕,然後留了點家底,他的心思,全在復仇上面,求個念頭通達。
他是如此地執著,為此,他甚至不惜違背了父母的遺願,沒有進入宗門修行。
庾無顏這個父親,做得很不稱職,但是於海河做為兒子,對父親的偏執行為,採取了一種理解的態度,現在更是想給父親建一座豪華的墳墓。
但是陳太忠並不贊成,“海河你有沒有想過,這裡並不是你最終的歸宿,等你走了,你父親的墳墓,誰又來掃灑?樹大招風,有人來盜墓怎麼辦?”
於海河也知道,陳叔說得有道理,但他還是有點不甘心,“可是……我不能讓父親,連個墓碑都沒有吧?”
“那你弄個假名字吧,”陳太忠一擺手,“你父親在東莽的仇家,比我的仇家還多,等咱們從這裡離開,你最好假名字也不要留下。”
“哦,”於海河點點頭,沒有繼續說話。
倒是老吳聞言之後發話,“陳前輩,這裡不是久居之所?”
“我可不是合格的老師,把小於教廢了,豈不是有負他老爸的託付?”陳太忠搖搖頭,“他不是想進宗門嗎?回頭給他找個宗門進了。”
“宗門?”老吳聽得眼睛一亮,“那敢情好……哪個派?”
對風黃界的任何人來說,進宗門都是值得大書特書的事,都是值得狂喜的。
“小派可不行,”陳太忠淡淡地一笑,“要進的話,怎麼還不得是稱門的宗派?”
“稱門?”於海河激動得跳了起來,甚至忘了自己剛祭奠完父親,“陳叔,哪個門?”
“哪個門?回頭再跟你說,”陳太忠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他還記得小於知道進不了雁行派時,那份發自內心的悽愴,看到小傢伙如此地開心,他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先操練著你,把你修為提升上去。”
“啊?”於海河的臉色,登時就苦了下來,“您不是說教不了我嗎?”
“靈仙之下,我教你綽綽有餘,”陳太忠哼一聲,拿出個圓盤來,“來,現在先試一試……滴一滴血上來。”
這圓盤,自然就是他從聽風鎮取來的登仙鑑。
然而非常遺憾的是,於海河的資質不是特別的好,登仙鑑泛起一圈幾近於無的光暈,陳太忠看一眼,卻是五行資質缺金,金屬性幾近為零。
“這是……登仙鑑?”老吳睜大眼睛,走上前看兩眼,待看到資質之後,忍不住咂巴一下嘴巴,“哎呀,怎麼會這樣?”
“怎麼樣?”於海河聽得也嚇一大跳,伸出脖子就要看。
“看什麼看,”陳太忠一抬手,衝著他腦瓜來一下,“看了就不靈了。”
“是啊少主,”吳伯忙不迭地點頭,將身子擋在小於前面,這個測試結果,委實有點打擊人,倒不如不知道。
他甚至有點恨陳太忠,下一刻,他轉頭狠狠地瞪對方一眼,“主人在世之時,也是不建議測試資質,徒亂人意罷了。”
“老貨你懂個茄子!”陳太忠白他一眼。
不得不說,他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有些魯莽,但是這種過失,他自己知道就好,若是由別人點出來,並且還抱怨,他就忍不住要爆粗口。
不過他認為,自己這粗口爆得也不無道理,資質欠缺固然是很要命,但不去查資質,這是個負責的修煉態度嗎?
資質上有短板,未必一定解決不了,但是不知道自己有短板,想解決都無從談起。
老於這是……真的想把自己的兒子,搞成配種機器啊!陳太忠不得不這麼感慨。
五行缺金是很糟糕的,可陳太忠並不認為,自己一定解決不了,小於在登仙的時候,加個“金引”什麼的,沒準就衝過去了。
所以他惡狠狠地瞪於海河一眼,“你的資質很糟糕,嗯,是非常糟糕,如果不努力的話,三十歲之前成就不了靈仙,我就禁錮了你的修為,讓你一心一意地配種!”
小於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好半天之後,才幽幽地嘆一口氣,“陳叔,你真是我父親的好友,不是他的仇家冒充的?”
“呦,還會說俏皮話?”陳太忠冷哼一聲,“現在我宣佈,從明天起,開始新的一輪特訓。”
“若是我努力,有可能登仙嗎?”於海河正色發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