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伶仃聞言,小心翼翼地問一句,“要幫忙嗎?”
陳太忠沒好氣地看她一眼,“你覺得你幫得上忙?”
“既然有血,”寧伶仃指一指地面,又看他一眼,“為何不用天機符?”
“這個符……哪兒有賣的?”陳太忠還真沒聽說過天機符。
“買這符,怕是要去鑑寶閣,”寧伶仃苦笑著一攤雙手,“這可是寶符。”
“寶符,”陳太忠聽得一撇嘴,若是寶符,起碼是按靈晶計算的,不過他現在晉階天仙了,對使用寶符是沒有什麼壓力的。
可問題在於,他這個身份,不好隨便進城,於是他側頭看一眼,“能去幫我買一下嗎?”
“可以,”寧伶仃點點頭,頓了一頓之後,猶豫著一伸手,“給我靈石。”
陳太忠才要去拿靈石,猛地想起點什麼來,“我說,好像你還欠我四塊極品靈石來的。”
寧伶仃聽得臉一紅,支支吾吾地回答,“我這散修……靈石要慢慢地掙啊,怎麼能跟你比?”
陳太忠狐疑地看她一眼,“你這不會是想多欠我點靈石吧?”
“給你看我的儲物袋,看我有沒有靈石,”寧伶仃被氣到了,大聲嚷嚷了起來,不過她才解下儲物袋,正要遞過來,臉又是一紅,“等等……有些東西不能給你看。”
陳太忠本來還以為,她要玩什麼心眼,可是看到她臉紅,然後才想起來——上次他從南宮不為手裡救下她,似乎在她的儲物袋裡,看到了一些女子的用品。
“那算了,不用看了,”他擺一下手,陳某人不是小氣摳門的主兒,而且他在塔裡修煉的這十天,寧伶仃既沒有撿了小塔走,也沒偷偷地溜號,這很難得。
要知道,她可是還要面對可能被下奴印的危險。
所以陳太忠不介意再做一回冤大頭,他才摸出幾枚靈晶,猛地一側頭,看向遠處的草木,冷哼一聲,“誰?出來!”
窸窸窣窣地一陣輕響,一隻靈狐鑽出了灌木,隔得足有兩三百米,人立而起遠遠地一作揖,前爪一指身後的橫斷山脈,啊啊地叫兩聲。
這靈狐不過才六級的靈獸,但是兩隻眼睛極為靈動,一看就知道智慧不低。
陳太忠的眉頭皺一皺,悄然將自己的修為壓一壓,降到了靈仙九級的模樣,然後沉聲發問,“你想說什麼?”
那靈狐再次衝橫斷山脈指一指,又是啊啊兩聲。
“你就不能掌握一門外語嗎?”陳太忠氣得哼一聲,想一想之後又問,“會不會寫字?”
那靈狐沒命地點點頭,然後尾巴往前一甩,就用尾巴尖在地上劃了起來。
陳太忠也沒感到意外,事實上,獸修不能說人言,只是因為橫骨未化,會書寫人類文字,倒不算意外。
不過它劃了好一陣,才退後數十米,陳太忠走上前的時候,它又退出好遠,有點膽小的樣子。
陳太忠走上前一看,卻是好懸沒有一口鮮血噴出來,合著這狐狸不是在寫字,而是在畫畫。
畫畫也就算了,畫得還很難看,他就只看到三個人形物體橫著有幾道,而旁邊又有一個戴著三角形的傢伙,長著個小尾巴,在拿著棍子跟人廝打。
陳太忠想一想,抬頭看它一眼,“我的朋友被抓走了?”
“嗚嗚”,小狐狸使勁兒點頭。
“你們的三……公子前去搭救?”陳太忠又問一句。
“嗚嗚,”小狐狸又點點頭,然後吐出舌頭來,呼哧呼哧地喘氣,就像一隻狗一樣,不過它要表達的意思很明顯——三公主已經累壞了,快扛不住了。
“帶路,”陳太忠一揚下巴,身子刷地就消失在了空氣中。
寧伶仃看得傻眼了,好半天她才問一句,“喂喂,我該怎麼辦?”
“在這兒待著,看好那幾滴血,”陳太忠的聲音在空氣中傳來,“沒準還要用到……對了,你注意保護好自己,必要時,可以撤離。”
這幾滴血,對他而言意義已經不大,正經是寧伶仃跟過去的話,他沒準還要分心保護她,倒不如讓她在這裡看守。
不過這裡看守也未必安全,想一想於海河身邊有池雲清,都被人捉走了。
反正他希望她遇到危險的時候,首先要想著逃跑,保護血滴是次要的事——他已經跟狐族聯絡上了,老易又追在前面,以狐族在橫斷山脈的影響,他不愁得不到更多的訊息。
“那我收兩滴血起來,不就是了?”看著那靈狐迅速消失在遠方,寧伶仃哭笑不得地搖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