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陳太忠膽大起來,那真是膽大,什麼飛雲城內不準動手,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至於說這家飯店的老闆是個能人,他更不會在意。
想他還是中階靈仙的時候,就敢在鑑寶閣內殺人,現在都是初階天仙了,他還怕個什麼?
最關鍵的是,對方不但極其無禮,還是中階天仙,不先下手的話,沒準還手的機會都沒有了——他可不能保證,這人是不是飯店老闆請來的。
這次出手,他用了一成的靈氣,但是相當集中,只針對此人胸口。
那中階天仙敢貿然出手,肯定也有防範,見狀才待冷笑,猛地眼睛一睜,像是發現了什麼,但是這時,一切都來不及了。
只聽得“嗵”的一聲大響,他整個人就飛出了飯店,飯店的門楣甚至被撞塌半邊。
陳太忠身子一晃,也不見了去向,下一刻,人影一閃,他又回來了,手裡拎著一個人,正是被他擊出去的瘦小老者。
他手一抬,就接連給對方下了禁制,然後乾脆利索地上了禁靈鎖,隨手往地下一丟。
飯店裡登時就鴉雀無聲了,心說小飛雲又來了個猛人?
敢在小飛雲城裡動手的人,真的不多,但也不是絕對沒有,這裡匯聚了大半個中州的亡命之徒——甚至還有來自西疆等地的。
現在看來,此人倒也有狂妄的資本,認識這瘦小老頭的人不少,一個照面就被擒下,可見真的不是猛龍不過江。
剛才出言呵斥於海河的豔麗女修,臉色在瞬間變得煞白,她已經吃完飯了,要了一壺茶在喝,其實是等著看好戲,希望店家找了高手來找回面子。
見到大名鼎鼎的中階天仙八尺居士,被斗笠人隨手擒下,她真的有點後悔剛才的冒失了。
我該找個機會,不著痕跡地溜掉,她暗暗地做出了決定。
“你……你居然敢動手?”這時,那陪同瘦小老者的人才反應過來,此人煞是年輕,修為是八級靈仙,他指著陳太忠,不可思議地大叫。
看他咬牙切齒的樣子,那真是出離憤怒了,但是他也只敢站在那裡叫——中階天仙都失手了,他算什麼?
“聒噪!”陳太忠一個神識擊出,直接將此人擊暈,然後冷哼一聲,“螻蟻!”
“這位上人,”掌櫃的郵硬著頭皮出現了,他走上前來,拱一拱手,“此處是用餐的場所,還請為我家主人留點面子。”
“怎麼就能……給你家主人留點面子呢?”陳太忠斜睥他一眼,似笑非笑地發問。
看他果斷動手的模樣,掌櫃的已經將其列為“極不好惹”的一類了,他相信哪怕主人在場,也會選擇暫時的避讓——沒辦法,這人太生猛了。
八尺居士在小飛雲城也是號人物,有多不好惹,他是最清楚的了,戰鬥力不能說在中階天仙裡拔尖,也是普通水準,絕對不是那種只有修為沒戰力的。
正是因為如此,他敢在飯店裡隨便去動別人的酒,也不怕飯店老闆怪罪。
有鑑於此認知,掌櫃的小心翼翼地回答,“你們之間的恩怨,還是到外面解決好一點,在這裡動手,影響我家生意就不好了。”
陳太忠表情怪異地發問,“你的意思是……還是我的不對了?”
掌櫃的見這貨如此不講理,也有點惱了,少不得衝著門框一努嘴,“您可是把我家的門框弄壞了,這也得有個說道吧?”
跟我講理?陳太忠本來要翻臉,想到此次來飛雲,是要找楚家買青尊果的,不宜多事,於是冷哼一聲,“你能先向我證明,這小矮子是不是受你們指使,來挑釁我的嗎?”
你這不是開玩笑嗎?掌櫃的聽得火氣越發地大了——八尺居士可能受我家指使?
不過,他既然執掌這個門店,也是思維縝密之輩,對方連八尺居士都不認識,那麼肯定是外地來的強龍。
既然是外來強龍,此番撞塌門框,依舊不是有意的——說句實話,八尺居士這次出現的時機,委實有點湊巧,對方的過激反應,似乎也有一定道理。
所以他強忍怒火,耐心地解釋,“八尺居士在小飛雲也很有名氣,閣下何不去找人瞭解一下……如此妄自揣測,豈不有損你高人的名頭?”
“八尺居士一生好酒,小飛雲的人都能證明,”有食客看不過眼了,坐在那裡發話,“他毛病不少,好賭貪杯沒正形,但是很少欺負人。”
“就是啊,”旁邊響起一片附和聲。
“很少欺負人,我怎麼就見他要搶我的酒葫蘆?”陳太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