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再度返回聽風鎮的時候,發現這裡的氣氛越發地緊張了。
梅豔容和潘又軍的死,越發地激怒了巧器門,甚至連玉屏門的人都出面了,四處打聽陳太忠的下落。
陳太忠也不理會他們,晝伏夜出地疾走,不多時,他趕到了湄水城。
他不敢進城,也懶得去找謝家——謝家不但跟他交好,謝明弦跟寧樹風關係也不錯,玉屏門應該能輕易地調查到這個。
所以他在城外晃悠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等到四五個少年走來,他們意氣風發,大聲說笑著。
湄水城的少年不少,但是這幾位,是穿著杜家的常服。
陳太忠身子一晃,就站到了幾個少年面前,面無表情地發話,“你們是杜家哪一支的?”
幾個少年發現面前猛地多出一人,登時就是一怔,其中一個濃眉大眼的少年有點不高興了,“連個請字都不會說,你這是爹媽死得早,沒人管?”
“嗯?”陳太忠眉頭一皺,靈仙的氣勢放出,他懶得跟小傢伙們計較,不過這話實在太難聽了,“看來你是嫌自己爹媽活的時間長了,需要我幹掉他們嗎?”
話趕話沒好話,他一開始問話,態度是不好,不過他是能斬殺天仙的主兒了,怎麼會對普通人太客氣?但是對方的回答也很嗆人。
靈仙的氣勢一放出,那幾位少年齊齊退出去七八步,濃眉大眼的少年臉色一青,登時再不敢出言不遜。
倒是另一個瘦弱的少年,做事頗為有章法,他走上前,“前輩息怒。我們年紀小,不會說話,請您諒解……您找杜家哪一支?”
“你算個會說話的。”陳太忠縱然心情不好,也要贊這小孩子一聲。“找杜春輝,他說天仙之前不出關,你就說,我來了,他不出關也得出關。”
“找大長老的?”幾個杜家的孩子齊齊愕然,他們甚至不知道,大長老做出了天仙之前不出關的決定。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理解面前此人的強勢,幾個孩子想也不想。拔腳就開溜了,濃眉大眼的那位溜得最快——他今天的表現傳到家族裡,是要吃家法的。
陳太忠沒等了多久,杜春輝和一箇中年人就出現在不遠處。
杜春輝遠遠地看到他,就是一聲長笑,“我還以為是小傢伙們胡說,原來果然是陳兄到了……既然來了,還呆在外面?家裡請。”
“不進城了,”陳太忠搖搖頭,“我的身份玉牌可能出現了點問題。我找春輝兄來,就是問一聲,能幫我搞個身份玉牌嗎?”
“這個事兒……簡單。”杜春輝稍微猶豫一下,就點點頭。
事實上,搞身份玉牌這種事,說大就大說小就小,以杜家大長老,七級靈仙的面子,搞個假身份並不算多難。
難是難在,他不知道對方攤上了多大的事兒,事情太大的話。他就要透過一些其他渠道,來辦這個事了。“陳兄你這是幹什麼了?”
陳太忠沉吟一下,想著對方早晚要知道。於是也不遮掩,“殺了一個天仙。”
“噝,”同來的中年人倒吸一口涼氣——你殺了個天仙?
杜春輝倒是沒覺得有多奇怪,事實上,涯山城那邊的事,他也有所耳聞,“原來蕭家的天仙,果然是你殺的……好了,此事包在我身上。”
“不是蕭家的,”陳太忠搖搖頭,對方肯幫忙,他就不願意坑人,有話說到明處。
“不是蕭家?”杜春輝的眉頭一皺,忍不住驚訝地再問,“你還殺了別的天仙?”
“巧器門一個三級天仙,”陳太忠面無表情地回答,“是我的人殺的,可以算在我身上。”
“呃……”那中年人又重重地倒吸一口涼氣——宗門的天仙,你也殺了?
杜春輝聽得也怔住了,稱門宗派的三級天仙,可不見得比家族裡的中階天仙好殺。
你居然……就把這麼個人殺了?
沉吟過後,他微微頷首,“怪不得你不找謝家做身份玉牌。”
謝明弦幾兄弟,是在城主府走動的,做假身份玉牌,比杜家還方便,不過要說擔當和底蘊,謝家就差很多了。
於是杜春輝建議,“要不這樣,先找個地方測一下,看你現在的玉牌能用不。”
陳太忠倒也不反對,他都不知道,自己這塊玉牌,是否上了通緝榜單。
杜家的能量,確實不容小覷,杜春輝放出一隻通訊鶴,不多時,就有人帶著玉鑑前來,測試玉牌的相關資訊。
測試的這位還說呢,“測出天大的事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