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則是原則問題。
事實上,於海河並不介意表示出自己的不信任,“那院子,你也可以買下,裡面的東西都歸你,我可以寫下文書證明……只求你說句實話,我父親活著,還是死了?”
“他死得不能再死了,我親眼看著死的,”陳太忠冷哼一聲,他覺得自己的耐心到達了極致,“我也不圖你於家什麼,我現在走,都佔便宜了……我有不少你父親留給你的東西。”
少年想了半天,然後才又發問,“當時有留影石嗎?”
“有留影石我早就拿出來了,”陳太忠一擺手,不耐煩地發話,“你也別說那麼多了,這附近還有誰欺負過你?”
“沒有了,”於海河搖搖頭,想一想又說句話,“庾無顏庾叔……曾經多次告誡我,要與人為善,吃虧就是佔便宜。”
我勒個去的,陳太忠愕然地張大了嘴巴,一臉的不可置信,“庾無顏這廝,嘴裡居然能蹦出來這種話?”
“只是讓他倆避風頭而已,”老易難得地開口,他是旁觀者清,“庾無顏一直在東莽,他兒子要是不知道低調,萬一惹了人,他可是鞭長莫及。”
“應該就是這麼回事,”陳太忠點點頭,不耐煩地對於海河發話,“你老爹對仇家,從來都是下狠手,現在我來了,你們也別不好意思,說仇家都有哪些?”
於海河斷然搖頭,“我們沒有仇家。”
陳太忠眯著眼,看了他好一陣,才出聲發話,“彩砂城跟你要五千靈的,也不算仇家?”
於海河繼續搖頭,白皙的臉上,隱約能些許微紅,他很堅決地回答,“不算,我打傷了人,就是該賠靈石……反正我也賠了!”
陳太忠抬手指一指他,心裡這個失望,也就別提了,好半天之後,他才吐出四個字來,“虎父犬子!”
於海河明顯有點生氣了,但是對方是他惹不起的,深吸一口氣,他緩緩回答,“我父親是我父親,我有我自己的生活。”
“你也別有你的生活了,”陳太忠一擺手,不容置疑地發話,“我現在通知你倆,去收拾一下東西,明天一早,咱們出發。”
“去哪兒?”於海河眉頭一揚,愕然發問。
“去哪兒?找個安全地方,把你關起來,”陳太忠大喇喇地回答,“然後給你找一堆女孩兒,給你父親生幾百個孫子。”
他不是個好脾氣的,小於這傢伙太刺頭,他也就不想講道理了——你既然這麼窩囊,那我就當你是種豬了,反正庾無顏最想要的是孫子。
“你!”於海河直漲得臉色通紅,他已經到了年紀,朦朦朧朧懂得男女之情了,要說身邊有幾百個女孩子給他生孩子,他也不會認為,這是非常嚴重的侮辱。
但是他更喜歡兩情相悅,愛情嘛,哪個少年不期待呢?他不喜歡別人指定自己的妻子——甚至都談不上妻子,只是配偶。
而且,風黃界的修者,一向晚婚,早婚會影響修為,這是大家公認的,於海河也有衝靈仙、然後登仙的理想。
所以他不能接受這樣的未來,“我想登仙,還要入宗門,這是我父親的意思……不讓我隨便闖蕩。”
嘖,陳太忠有點頭疼,其實他也知道,庾無顏自己是個叛逆,卻不希望別人跟他一樣,尤其是他不希望,自家孩子也這樣——老於是吃夠流離顛沛的苦了。
所以於海河說,他父親這麼安排過,陳太忠還真的相信,丫就是那麼矯情的一個人,他想一想發問,“安排你進哪家宗門了嗎?”
“沒有,”於海河雖然搖頭,可眼睛卻亮了起來,“但是再過兩個月,雁行派公開招外門弟子,十五歲以下,中階遊仙以上,都可以去考!”
“宗派公開招人?”陳太忠聽得有點愕然,這種事情真的不算多見,以刀疤的說法就是,以前這種事還有,但是近些年,是越來越罕見了。
畢竟現在想進宗派的人,實在太多太多,各種關係裡隨便劃拉一下,人數只有富裕,不可能不夠,何須公開招?
“我已經過了初試,並不曾服用提升修為的藥物,”於海河信心滿滿地回答,“雁行外門弟子,我志在必得。”
你能再有追求一點嗎?陳太忠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你爹好歹也是享譽半個隱夏道的豪傑,一個小派的外門弟子,你就滿足了?
就在這時,那吳伯才出聲發話,“這位公子,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家主人的朋友,不知閣下,可有什麼證物?”
聽到“證物”兩字,陳太忠腦中猛地閃過一道亮光來,忍不住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