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押著中年人,在小鎮上四處打聽於海河的下落。
前屯鎮並不大,他在於家的院子動手,把人都甩了出來,不多時,訊息就傳開了。
於是就有好奇的街坊跟著檢視,不多時,中年人的妻子又將守衛拽了過來,“就是這兩個人,闖入我家打人。”
守衛當然識得這倆人,剛才進了鎮子的,於是走上前,皺著眉頭髮問,“是你倆闖入民宅傷人?”
“老易?”陳太忠哼一聲,“告訴他們,咱們的身份……”
老易卻沒拿什麼證明出來,而是身子直接騰空,漂浮在一丈多高的空中,冷冷地發話,“於海河是陳公子故友之子……有誰不滿意嗎?”
守衛一見是個天仙,登時就哆嗦一下,再想到陳公子還是天仙的主人,就越發地觳觫了,他壯起膽子,哆裡哆嗦地發話,“還請二位示下來歷。”
老易摸出一個小牌來,在手上一晃,然後就收了回來,“我們此來,是有門中公幹,閣下就莫要多事了。”
那是個……什麼牌子?守衛還真沒看清楚,不過聽到“門中公幹”四個字,有沒有看清楚,倒也無所謂了——這是宗派中人啊。
事實上,哪怕對方是假冒的,他都不想去招惹——那可是天仙來的,他要考慮後果。
反正當著這麼多人,對方自曝是宗派中人,他就有了不管此事的理由,於是衝著那女人搖一搖頭,“這我就愛莫能助了,你們冒犯了上位者。”
這個反應真的正常得很,想一想陳太忠在聽風鎮的遭遇。就可以理解了。
陳鳳凰在聽風鎮不但口碑好,實力也是一等一的強橫,但就算是這樣。巧器門的兩個天仙一到,所有支援他的人。都採取了觀望態度。
見到守衛都走了,中年人就更著急了——宗派裡的天仙,他怎麼惹得起?
於是他四處沒命地打聽,想知道於海河去哪裡了,最後還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一指鎮子東頭,“海河哥去山樑上住了。”
這就算有了確切的訊息,中年人這下放心了。然後才支支吾吾地解釋,說於海河前些日子,傷了一個彩砂城的孩子。
倆孩子都是十四歲,都是遊仙四級,是這個年齡的孩子中,當之無愧的佼佼者。
那彩砂城的孩子,聽說於海河天賦極高,修為也極高,就特別地不服氣,特地來前屯鎮叫板挑戰。結果落敗而走。
要說事情到此,也就完結了,但是彩砂城那家輸不起。孩子還沒說什麼,家長不幹了,說你用卑鄙手段傷害我家孩兒,導致他修為大損,這事兒不能算完,你得賠五千靈石!
對方是彩砂城的溫家,族中有兩個高階靈仙,而於家只有一個小孩一個老僕,老僕是九級遊仙。根本毫無抵抗之力。
於海河能拿出的靈石也不多,索性就將自己的院子賣了。湊齊五千靈石賠給對方。
這院子在彩砂城的市價,在六千靈左右。但是中年人也強調,“我買得或許便宜了點,但是海河著急用靈石,他說四千八就行。”
陳太忠也不理他,一路走上鎮子東頭的山嶺。
說是山嶺,只是小小的一個土坡,遠遠地就看到,山坡上有一座茅草搭成的小屋。
三人走上去,不遠的轉角處,正好走過一個老頭,眉毛鬍子都白了,他見到中年人,忍不住厭惡地一皺眉,“你來這兒什麼事?”
“吳伯,這是海河父親的好友,前來尋找海河,”中年人訕訕地笑一笑,“找到我買的宅院去了,我就帶他來找。”
“海河父親的好友?”老頭先是一怔,眼中精芒一閃,打量一下陳太忠和老易,然後笑一笑搖頭,“抱歉,我不認識你倆。”
“螻蟻,我無須你認識,”陳太忠眼中,也是異光一閃,然後他冷笑一聲,抬手拽過中年人來,“你只須告訴我,這廝買那個院子,有沒有強迫你們?”
“強迫?那倒是沒有,”老頭並沒有因為對方稱呼自己是螻蟻,就生氣或者害怕,他只是淡淡地搖搖頭,“當時急缺靈石,四千八百靈賣的,價錢是低了點,不過也還算公道。”
“最公道的價格是多少?”陳太忠冷冷地發問,“也還算”這三個字,他聽得明明白白,而那中年人,並沒有跟他說時價,所以他自然也問一聲。
“最公道?”老頭冷笑一聲,“最公道自然就是六千到六千二百靈,不過院子已經賣了,也就不說了。”
“你再籌一千四百靈過來,”陳太忠看著中年男人,微微地一笑,“交給海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