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聲音的響起,人群裡走出一個女修來,雖然聲音清亮,而且身材曼妙雙腿修長,但是人已經年老珠黃——可以用中年婦女來形容。
“你們怎麼想,我不在意,”陳太忠微微一笑,“我不會在意螻蟻的想法,就是一句話……答應不答應我的要求?”
他只等著對方說一句“做不了主”,然後就一刀斬去——做不了主,你逼逼個啥?
陳太忠的性子,原本就是極其暴烈的,而且刀疤也是死在宗門狗的手裡,他心中的戾氣,不是憋了一天兩天了。
“我大約需要一個晚上,來透過族會,”女人緩緩地回答,“明天一早給你答案,可以嗎?”
跟我想的答案不太一樣!陳太忠先是微微一愣,然後手上的刀一緊,冷冷地發問,“區區五千中靈,也要過族會?”
出得了高階靈仙的家族,會把這點靈石看在眼裡?
“還要交出我的族人,”女人坦蕩蕩地回答,然後她看一眼被劈做兩段的溫家老祖,眼中掠過一絲複雜的神情,“老祖也已隕落,這些事情,總是要安排一下。”
“行,我等你一天,”陳太忠一擺手,冷冷地發話,“不管你是想交靈石,還是拖時間找幫手,隨便你。”
“再次請教閣下姓名,”女人微微彎腰,“溫家不敢報復,只會記入族史,警醒後人,牢記謙恭二字。”
要不是擔心這小子被牽連……陳太忠斜睥於海河一眼,心裡暗歎一聲。
他真是個敢作敢當的性子,只是眼下有點不便,說不得只能冷笑一聲,“你不配!”
女靈仙聞言。不再說話,轉身抱了老祖的屍身,疾馳而去。
她走出七八里地之後。旁邊才有人壯著膽子發問,“嬸子。這仇……難道就這麼算了?”
“你報得了嗎?”女靈仙冷冷地反問一句,才又嘆口氣,“老祖已隕落,彩砂城的局面,都要有點不穩了,一不小心,溫家就是死無葬身之地,現在還想報仇……嫌死得不夠快?”
這位登時就不言語了。好半天才嘆口氣,“但是,也太便宜那廝了吧?”
“非要人家殺光溫家滿門,才甘心嗎?”女靈仙冷哼一聲,此番事情的經過,她已經全部瞭解,溫家先是訛詐一個小散修,又想絕其登仙之路,平心而論,毫無疑問對方佔理。
僅僅是佔理。那真的無所謂,但是最關鍵的是:對方還有資格不講理。
這苦果,溫家想不吞都不行。九級靈仙的老祖,被對方一刀斬殺!
她除了能暗罵那不長眼的三支,還能做什麼?
不過她此番退去,也不是沒點別的想法,眼見周遭無人,她放出靈舟來,嘴裡卻是輕聲嘀咕一句,“那人既然在臨水鎮過夜,雁行派和九陽孫家。不會不管吧?”
原來她是要坐看孫家和雁行派對上那人,那人輸了的話。溫家有多種選擇,那人要是贏了。溫家也不會更糟糕。
她對孫家挑唆自家人,去鬥那小傢伙,終是難以釋懷。
事實上,不光她是這麼想的,連陳太忠也是這麼想的:那兩家要來報復,估計會很快。
一下對上三個勢力,他想也不想,直接先把溫家頂級的戰力幹掉,這種關鍵時候,容不得他有半點婦人之仁。
溫家剩下的人,對他來說就無所謂了,所以他以牙還牙地提出,要對方賠償五千中靈之外,也只是要求將肇事的一脈誅殺。
溫家能不能接受,那是次要問題,他現在考慮的,就是雁行派和九陽城孫家。應該會很快派來大隊人馬報復吧?
要說九陽孫家,也沒什麼特別拿得出手的主兒,問題的關鍵,還是雁行派的孫長老。
陳太忠這一場大鬧,相當於是給了雁行派狠狠一記耳光,孫家的一個五級靈仙也被他斬殺,都是必須要找回場子的仇恨。
不過他也不害怕,自打晉階高階靈仙之後,他的自信心爆棚,心說你雁行派起碼要派出三個天仙來,才留得住我——兩個根本不夠!
所以他打定主意,就要在當地等著,見識一下雁行派和孫家的報復手段。
當然,陳太忠不會允許於海河和吳伯涉險,就跟老易商量,“老易,你保護著他倆離開……我碰一碰後面的人。”
“哦,”老易通常是沒什麼主見的,就淡淡地答應了,然後他還強調一句,“反正你打不過也跑得了,對了……少殺點人。”
這時,旁邊還有不少人在圍觀,雖然沒人敢靠近,但是隔得遠點看一看,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