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弟子只監視了他兩天,因為陳太忠已經踏遍了巧器門的周邊,可以收手了。
就在他離開之際,弟子忍不住點他一句,“你的毒藥似乎效果不錯,若能將配方進獻給門中,好處極多。”
陳太忠笑一笑,並不接話,這便是婉轉地拒絕了。
那弟子遺憾地咂巴一下嘴巴,卻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巧器門是以技術壟斷而聞名的,不會隨便威逼他人拿出東西。
此前巧器門也有過教訓,有長老看上了一家散修的錘鍛技術,要出靈石購買,對方不賣,那長老為難了這家幾次,發現確實沒有人出頭調解,於是果斷地抓人搜魂。
結果這事沒過倆月,曉天宗懲戒堂的人找上了門,說我宗有個叛徒,攜宗門的錘鍛之法逃了出來,據宗中長老推演天機,得知你們已經得了此法?
巧器門的人一聽就知道中招了,被搜魂的那廝根本不是散修,是宗門的死士。
面對掌控中州的曉天宗,他們連抵賴的勇氣都沒有,得了錘鍊之法不是大罪過,大罪過是……他們不該用不正當的手段獲取。
為了擺平這件事,巧器門可是損失慘重,至於他們到底付出了什麼,才讓曉天宗宣稱此事為“謠傳”,外人不得而知,但是大家都知道,這件事之後,天火城周邊,猛地多出不少散修,都是擁有“不傳之秘”的那種。
然後,巧器門對這類人絕對地無視……
陳太忠回了小鋪子之後,又沉下心來休息了一個月,期間除了拒絕別人的招攬,大多時候都在修煉。
事實上,他已經將巧器門周邊情況摸得差不多了,現在只差動手了,不過既然引起了暗堂的關注,他決定再低調一段時間,然後猛地發力。
他的策略比較成功,在晃悠了一個月左右之後,他再次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這次的消失,時間很短暫,大約就是兩天左右,然後他回到小鋪子,通知鄧子榮,“近期我要談一樁大買賣,今晚你就去天火城,等我的訊息。”
鄧子榮知道的訊息不多,也不疑有他,反倒追著問了一句,“什麼方面的買賣,我需要做些什麼準備嗎?”
“等著就行了,問那麼多做什麼?”陳太忠的態度很不好。
事實上,他是在救鄧子榮一條命,態度惡劣一點,問題不大吧?
至於說鄧子榮還可能有什麼親戚朋友,也在巧器門的宗產地盤,那就不是他要考慮的了,萬一事機不密,他準備了接近一年的報復,就要黃了。
在消失的這兩天裡,他晝伏夜出,在巧器門周長近千公里的邊界,埋了九枚大蘑菇,都是百萬噸當量級的。
巧器門的地盤委實有點大,裡面還有大陣,一兩顆千萬噸級的大蘑菇,怕是不能完成摧毀山門的任務。
至於說可能波及無辜,陳太忠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反正山門之外是巧器門的宗產——這裡會成為首當其衝的重災區,也會是一個合格的緩衝帶。
白復生能無視他人的死活,把人當作螻蟻看,陳某人自然也能。
然而接下來,問題就來了:楊劍虢的死活,該不該管?
鄧子榮已經收拾行囊走人了,陳太忠坐在空蕩蕩的草棚裡,想了好一陣,最終還是站起身來:打個招呼,求個心安吧。
他來到庚金山莊,敲楊劍虢院子的大門,傻大個正在屋裡調製藥粉,開門見到是他,笑嘻嘻地延客入門,“進來坐。”
“不進去了,”陳太忠搖搖頭,一本正經地發話,“你希望你哥永遠卡在中階天仙嗎?”
“這……這當然不可能了,”楊劍虢很乾脆地搖搖頭,“你什麼意思?”
“你帶上你的全部家當,你哥也帶上他的全部家當,明天晚上,天火城老莫鹹魚館見,”陳太忠很鄭重地回答,“如果等不到我,就多等一陣,最遲到後天早晨。”
楊劍虢皺一皺眉頭,表情也嚴肅了起來,“什麼事,要幫忙嗎?”
“記住我說的話,你哥倆,帶上全部家當……我有一個關於遺址的訊息,”陳太忠轉身離開,“如果不相信我,你會後悔的,真的。”
楊劍虢伸手去拽他,不成想他一個加速,直接走人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傻大個若有所思地想了好一陣,然後才走回院子,在院子裡又琢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摸出一塊玉牌來,果斷地捏裂。
巧器門內,不能跟外界隨便通訊,他捏的這塊玉牌,其實是同心牌,這是通知他哥:我遇到大事了!
(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