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稱莫逆,我們怎麼會有這種心思?不過……你的師弟警惕性很高,倒也是難得的少年老成之輩。”
既然事情沒有發生,他可以很輕鬆地否認這一猜測。
李毅卻是切切實實地心寒了,他細細咀嚼一番前因後果,斷然轉身離開,“那我不去了。”
“不去,怕是由不得你,”梁志高身子一晃,攔住了他,獰笑一聲發話,“我梁家子弟都死了,憑什麼你倆可以獨活?”
“獨臂老賊,要不是我的寶物被搶,哪裡輪得到你來囂張?”李毅氣得一抬手,破口大罵,“我師弟已經跑了,有種的你就殺了我,我叔父是執法堂副堂主,中階靈仙……你梁家就等著被滅門吧。”
兩人登時就僵在了那裡,那八級遊仙又過來相勸,最終還是一拍兩散,各走各的。
“不入宗派,便是螻蟻,”梁志高氣得臉色發青,“小家族太沒有尊嚴了。”
“散修的尊嚴又何在?”路邊一聲長笑,一道人影閃過,一槍就將他的喉嚨刺穿。
然後來人抽槍反掃,一顆頭顱咕嚕嚕滾落在地,槍尖挑斷儲物袋的帶子,向空中一挑,人影躍空一接,這一切,都發生在短短的一瞬間,兔起鶻落一般,異常迅捷。
陳太忠騰身向遠處跑去,後面的六個人頭腦一發熱,下意識地拔腿就追,還有人祭起法器,重重地轟了過來。
可陳太忠又哪裡是那麼好追的,跑著跑著,他一個返身,電射而回,抬手一槍,直奔那個八級遊仙。
這八級遊仙也是老朋友了,梁家的梁明心,上次青石城外圍攻,此人曾經參與。
梁明心見一道雪亮的光芒刺來,直接祭出了一個小盾牌,同時大叫一聲,“纏住他……發警訊,請靈仙!”
盾牌是他私藏的靈器,等閒不肯示人,連他的哥哥、梁家的老祖宗、這次晉升靈仙的梁明正,都不知道他有這東西。
這次也是情勢緊急,他才隨身攜帶,豁出去用掉五年的壽數,全力祭起,倒不信對方真能破開防禦。
下一刻,槍尖重重地撞上盾牌,先是嗵的一聲大響,在一瞬間,盾牌劇烈地抖動了上百下,最後砰然炸開。
“這不可能,我用的是……”梁明心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實在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實——這可是靈器啊,就這麼被破了?
然而,不等他說完,雪亮的槍尖就刺進了他的喉嚨,他只覺得脖頸處一滯,然後氣血止不住地向外湧去。
他勉力抬起手,指著對方,還想說些什麼,最終只聽到喉嚨處傳來咯咯的聲響。
“在地球界,這叫回馬槍,很厲害的一招,”陳太忠掃落對方的頭顱之後,衝著那雙兀自張得老大的眼睛,微微笑一笑,“我不能給地球人丟臉,你說對吧?”
最後一句話,他用了極低的聲音,語氣中也充滿了惆悵、追思之類的感覺。
沒有人能理解他這一刻的心情,他自己都不能很明白地表述。
下一刻,他收拾心情,抬槍一指那個自己唯一看不出等級的傢伙,“你……上來接戰。”
可惜的是,這位也只是一個九級遊仙,梁家的供奉,真實的戰力,甚至還趕不上樑志高,他哆裡哆嗦地發話,“我們已經發了警示焰火,馬上莊裡靈仙趕來……欺負我們遊仙,你算什麼好漢?”
“遊仙?”陳太忠愕然,他還真沒想到,這位也才是遊仙,早知道是這樣,他就直接出面,攔住這個團隊了——無非是兩個九級遊仙而已。
然後他就不屑地一笑,“那你也是九級遊仙,嫌我這八級遊仙欺負你?”
“你跟我們功法不同,”這位理直氣壯地回答,一點愧色都沒有,“莊裡靈仙馬上就到了,你跟他們說話吧。”
“莊子裡有靈仙嗎?”陳太忠冷笑一聲,一抖手,長槍刺出,“你不過是想拖延時間……真有靈仙,你會告訴我?”
他一向是個不喜歡動腦筋的主兒,就是用實力說話,但是他在仙界這麼久,遇到的都是口不應心的傢伙,就算有明顯的級別壓制,都是儘量用偷襲取勝。
他直覺地認為,莊裡有靈仙,那是胡說八道。
事實上,他猜得還真不錯,莊裡確實沒有靈仙,現在只有兩個九級遊仙,剛晉階靈仙的梁明正,正在青石城裡應酬。
對梁家來說,今夜註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先是有普通示警,待救援隊出去之後,不久又升起一道緊急示警——救援隊也遇到了搞不定的危險。
“明禮叔,咱們要拼一把了,”梁家議事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