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圍活動,他們的戰力應該是不夠高,靠血沙堡太近的話,萬一出個狀況,真是想跑都跑不了。
不過這些人修為雖然不高,做事卻是狠辣,靈仙也不放過——斷絕內外傳遞訊息,原本就是他們的任務之一。
這靈仙跑到此處,也不敢再跑了,尋一片樹木繁茂的地方,一抖手中的儲物袋,抖出了百十顆人頭來。
他又一抖手,放出一張大大的四方桌,然後一陣收拾,很快就將這裡變成了一張祭奠用的供桌,不但有香燭和瓜果供品,還有牌位。
牌位是臨時的牌位,質地雖然不錯,但一看那簇新的樣子,就知道這是新加工的,而且牌位不是別人,正是七支的先人。
那靈仙快速地將人頭擺在供桌前,才出了一口長氣,然後他開始點香祭奠。
幾柱香點燃,過了盞茶工夫,他頭皮有點發麻,總覺得身後有什麼東西盯上了自己。
果不其然,一個聲音幽幽地響起,“螻蟻,你是在尋死嗎?”
“這位上人,我祭奠的,是七支的先祖,”靈仙不敢回頭,但是無論如何,尊稱身後人一聲上人,總是不錯的——靈仙根本沒膽子插手這樣的作戰。
他耐心地解釋,“七支此次犯了大錯,為族中帶來了不可估量的損失,奉侯爵之命,將七支靈仙之上的修者盡數誅絕,為此……特祭奠七支老祖以告知。”
明明是血沙侯想告知陳太忠,說我斬殺了肇事者,但是侯爵府不肯放下身段,就只能以告知七支先祖的方式,輾轉地表示一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站在他身後的是吳能生,吳上人聽到這話,心裡明鏡一般地清楚,於是冷哼一聲,“少扯這些歪門邪道的,說人話!”
“我家老侯爺想跟散修之怒交談兩句,”那靈仙有板有眼地回答,“元兇已然伏誅,還期望陳真人能撥冗一見。”
唔,見面?吳能生猶豫一下,原本都要殺大戶了,他此來也不過是誅殺對手的,可是聽到這個要求,他還真拿不了這個主意,“這個,你稍等……為何不是血沙侯親來?”
那靈仙聞言,苦笑一聲,“閣下,侯爺身系北域的蒼生,怎好隨便親來?不過陳真人若是同意一晤……侯爺此來想必也不難。”
北域蒼生神馬的,那屁都不是,必須得先商量妥當了,血沙侯才可能出面,要不然貿貿然前來,不被陳太忠斬了才叫怪事。
“嗤,”吳能生不屑地哼一聲,不過他的性子偏恬淡,沒事的時候也是看看書,倒不是嗜殺成性的。
所以他沒對小靈仙出手,只是淡淡地表示,“如此就想揭過這大仇,簡直是痴心妄想,你家侯爺也是這麼幼稚嗎?”
“侯爺說了,”靈仙轉身過來,恭敬地一拱手,看得出來,他是想擠出一個笑臉來,但是族中遭此大難,實在有點“臣妾做不到”,那笑容比哭還難看,“陳真人能保證侯爺安然來去的話,賠償之類的細節,都是可以談的。”
“賠償?”吳能生表情怪異地看著他,“血沙侯府竟然改了性子?”
血沙侯府之所以能惡名滿北域,除了手段血腥戰力強大之外,就是從不退縮,多強的對手也敢碰,而且血沙侯有很著名的一句話,“戰兵是用來打仗的,不是用來談判的。”
“是賠償,”那靈仙點點頭,他是高階靈仙,到了他這個修為,在血沙侯府已經可以接觸次一級的機密了,當然知道侯爵府絕對不是從不退縮,那不過是一種宣傳罷了。
所以他並不介意對方的嘲笑,“侯爺還要我問陳真人一句,可知兩虎相爭……旁觀者有幾多?何必讓外人既看了笑話,又得了便宜?”
吳能生悚然一驚,他對自己最得意的,除了天蜈傳承,就是滿腹的文章和學問,這句話還真是打動他了——陳真人看似得到了官府無意中的配合,但那就是官府全部的態度嗎?
顯然不是!以陳太忠在官府中糟糕的口碑,原本是得不到這些臂助的。
兩隻老虎拼得兩敗俱傷之際,才是圍觀者亮出刀劍之時。
吳能生體會得到這一點,而且他非常清楚,這樣的事情,真的輪不到他做主——哪怕他自認,謀算能力是相當不錯的。
於是他微微頷首,“你且在這裡待著,若有訊息我會通知你,莫要隨意亂走。”
他雖是被陳太忠收伏,但是對上小小靈仙,當然還是伯爵府西席的那一番法度,相當地倨傲,甚至連隨意亂走的後果都沒有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