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得了訊息,也是有點矛盾,血沙侯所說的,他如何不知情?
他當然知道,官府有意攛掇兩邊的廝殺,他對皇族也沒有任何的好感,但是想到飛昇之後,就變成了邊緣人物,全是拜鄭家所賜,他心裡又如何平衡得了?
鄭家的靈仙在原地規規矩矩地待了兩天,才得到了答覆,“血沙侯可以來,來者不能超過三人,告訴他,最好注意言行,陳真人願意守諾,但是對於冒犯者,也會毫不手軟<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兩個時辰之後,戰鬥雙方的主腦,終於在此處相見。
血沙侯一方有三名修者,面色蠟黃的血沙侯當中戰力,左右分別是兩名天仙。
陳太忠孤身一人,揹著雙手凌空虛浮著,距離地面大約有一人高的模樣,他的肩頭,則是趴著一隻小豬。
他和純良齊至,此刻血沙堡內的人想要逃跑,機率會大增,但是雙方都知道,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一旦有大量的人出逃,那就意味著侯爵府做為一個勢力,已經失去了凝聚力,這是最可怕的事情。
而且這裡是血沙侯的領地,鄭家人棄了領地而逃,侯爵府的面子,也就掉得沒邊了。
同時,他們走得了,這領地上的十萬領民,卻是走不了的,誰能保證陳太忠不拿他們洩憤?
誠然,血沙侯是不在乎領民生死的,但是他要考慮自己的形象,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與此同時。他還會收穫大量的譏諷和嘲笑。
而對於陳太忠來說,壓迫他的,是血沙侯這個勢力,不是血沙侯本人,事實上血沙侯在此前。根本就沒跟他接觸過。
所以,他固然是希望手刃仇人,但是血沙侯的勢力能土崩瓦解不戰自潰的話,他也是樂見其成的,當然也就不在意對方逃跑——或許跑了大塊頭的話,純良會有點遺憾。
雙方遙遙見到之後。依舊不緊不慢緩緩前行,直到血沙侯停下來,陳太忠又前逼十餘丈,才虛浮在空中停下來,依舊是揹著雙手。淡淡地看著對方。
而此刻雙方的距離,也只有七八十丈。
七八十丈,不足半里地,對於真人來說,這跟肉貼肉沒什麼區別,一彈指就是生死之分。
近距離的接觸,不但是坦誠,也是自信的表現。
停下來之後。雙方都沒有說話,默默地站在那裡。
大約有一炷香時間那麼久,血沙侯才艱澀地出聲。“事情……原本沒有必要弄到這樣。”
“呵呵,”陳太忠不以為然地笑一笑,上下打量著對方,“鄭真人的意思是……怪我咯?”
他是第一次面對面細細地觀察此人,身材頎長黃臉長眉,眼窩深陷。一看就知道,是個陰險且心機極重之人。
血沙侯默然。好半天才回一句,“鬧市持金。無所謂誰對誰錯,怪我鄭家人走眼。”
然後他一指堆砌得整整齊齊的人頭,“算我的道歉。”
陳太忠揚一揚眉毛,懶洋洋地發話,“就這嗎?”
“不止,”血沙侯緩緩搖頭,“鄭家敢作敢當,搶你不對,自有賠禮。”
陳太忠也不接話,要看他怎麼說。
“然而……鄭家並未對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卻也是事實,”血沙侯抬手一指身後,一臉的苦相,“我鄭家卻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陳太忠的嘴角微微上翹,那是不加掩飾的嘲笑,“那你是希望,我做出賠償?”
“我還沒有這樣的奢念,”血沙侯也知道,這種時候,逞口舌之利,一點意義都沒有,方才那句話,雖然也有試探之意,但大抵還是感嘆居多。
他對陳太忠很有一些瞭解,在傳說中,陳真人不好財貨,或者說不缺財貨,可他卻知道,那只是別人沒有送對路子而已。
所以他很乾脆地開出了條件,“七支禁足五百年,地磁元氣石一百大陣。”
大陣,是地磁元氣石的一種計量單位,陣指的是土行陣,大指的是千人之上,在風黃界的戰陣中,規模在九百九十九人之上的,才算得上大陣。
也就是說,血沙侯打算給出的地磁元氣石,足以支撐一百個千人的土行大陣運轉。
這樣的賠禮,真的不算薄了,須知戰兵對地磁元氣石的需求也很高。
陳太忠對戰陣不太瞭解,但是他有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