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7部分

甚至,我是那掀開魔盒放飛災禍的潘多拉。

我——無所不能!

思維欣快靈活,身體卻沉重麻木,努力把手擺到胸口,我只想對一個人說話:是你,貝路伊,我憂傷絕塵的精靈。

解開你身上的甲冑華衣,輕裘下的那顆心,我來給它自由,哪怕是死!

尾音輕弱,還未來得及消亡,我看見他的眼神凌厲如羽箭,便從興奮誇大的頂點墜入深淵。

就像他刺我的那一刀,斷然無情,劇痛入髓。

。。。。。。。。。。。。。。。。。。。。。。。。。。。。。。。。。。。。。。。

風捲著雪,從千丈深崖之下升騰上來,比終年固纏山峰的雲海更繚繞壯觀。

你我分隔兩邊,我記不清發生了什麼,看不清你的面孔,但你的眼眸,趨近透明的藍,是蒼涼星空的折影,穿透雪霧射進胸腔,沒有眼淚,沒有呼喊,只記得悲傷如裂。

你我的距離如此遙遠,是蜉蝣不懂得永恆,是鼴鼠不知曉飛翔。

腳下的崖頃息崩塌,我隨著奔離的雪塊滾落深淵,無止無盡,徹寒的冰灌入血管,從裡邊長出尖刺,像鎖鏈紮根心房。

最可怕的墜落,也許不是走向死亡,而是沒有底線,不知會墜往何方。

…… ……。

一隻拳揍了我的臉,隱約艾伯頓的聲音在那低吼:

“你們兩個,給我適可而止……”

舌尖麻木的疼,不知是被打破的還是自己咬破的。我些微清醒,縮了縮身體,啞著嗓子擠出句:“尼普,你……這烏頭……劑量有點多……差點……呃……”

“嘿嘿,不傷害怎能叫情人,不痛徹心肺怎麼生死不離。……”

尼普的話飄蕩著聽不真切,我孱弱無力,此刻任誰都可以致我與困境。

瞳孔回縮,彷彿要失明,我蜷縮的更緊,幾乎要從胃部直接嗅出那些濃烈襲人的香甜。

醺暖像尾涓涓潺潺的小溪,像盞輕輕嫋嫋的熱茶,像相互默契的呼氣,微弱,帶著柔軟樂韻的步幅悄然循來,熨蒸著身體,我在這份閒適中開始遊走於冥想。

相當一段時間,我的思維都停頓在一段空白裡,找不到一個適當的起點,來揮灑一場深刻縝密的思考。

也許,這得歸咎於像多溫迪斯責訓的那樣,我始終不曾形成一個完整的自我意識。只有自我意識能定義立場,而不被立場所定義。而我不知道始和終,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永遠在困惑中丟失了責任。

是的,血族亦負有責任,任何一個個體對種族應承擔的責任。

可是,有了意志又怎樣?用這意志沉澱智慧,領略美的真諦,用這意志扭轉星辰,掀起滅世風雨,用這意志顛覆了正與反,重訂規則。

可是之後呢?辯清了創世紀、諸神論,看完了藝術起源、符號象徵學,創造了奈米機械力場、蛋白光學計算,再現了基因重組、空間渦流……

之後呢?之後的之後呢??

彈彈衣裾上的積塵,且歌且行,茫然回身,依舊是廣漠而豪華的寂寥。

&&&&&&&&&&&&&&&&&&&&

六十五章 迷惑誰的淚

六十五章 迷惑誰的淚

&&&&&&&&&&&&&&&&&&&&

一行淚從眼角靜靜落下,不過請不要誤會,也許淚中不乏悲傷,但也絲毫不會詆譭飽含的幸福。

有時候,悲傷可以用來定義幸福,如同失去可以定義擁有。

今天的失去,只不過是再次重申了你曾經的擁有。

今天的失去,也是為了準備見證你未來的擁有。

我將在失去、擁有的迴圈中不斷的充盈,空白,再充盈,再空白……。

作一個永遠求知的稚子,對過慣了悠長歲月的生物來說,何等的珍貴。

“咦?都說魔鬼的眼淚最虛偽和善於迷惑欺騙,愛彌兒,你想迷惑我嗎?”尼普的聲音依稀飄浮。

“唔……那是,那是沒有人真的明白魔鬼的眼淚。……他們的淚……最先迷惑的,……是自己。”我逐漸從安詳的遊離中抽回神智。

光線雖然微弱,但此刻對嗑了藥的我來說太過刺目,眯上眼睛,半天終於看清尼普就貼在近前,城府的笑:“不,我是說,迷惑我吧!”

“嗯?”他在要求,我詫異。

“你還感受不到嗎?盛餐中最後的小甜點,……”

他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