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緻。
“……”
宣月捏住鼻子,心道這個歡迎儀式還挺特別。
停車場,蘇青沅一早等著了,見面了先認真端詳她十秒鐘,才開口:“你整容了?”
宣月:“……”
“現在多少斤?”
“110。”
“我怎麼看著像不滿一百?”蘇青沅捏捏她的腰,這才明白為什麼看不出重量,“靠,你鋼鐵俠啊,這麼硬!”
宣月默了默,心道怎麼可能不硬?孤身一人在他鄉治病的四百來天裡,一邊吃藥,一邊康復鍛鍊,又是揮汗如雨地舉鐵,又是練泰拳。
有一晚在地鐵裡碰見流浪漢,對方看她是亞裔,身材嬌小,不懷好意想動手動腳,給她一拳砸得鼻血直流,一邊吃痛得直抽抽,一邊怒罵,“死人妖,幾把掏出來比我還大。”
“這樣挺好,比那些白幼瘦的病態審美好看多了。”蘇青沅忍不住摸出手機,“不行,我得讓陸丞來看看。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他追悔莫及,抱著大腿求你回心轉意的畫面了……”
宣月抽走她的手機,警告:“我剛回來,別掃興啊。”
回心轉意,大可不必。
一年多時間裡,不是沒聽說過陸丞的訊息。雖然刪了他的微信,但蘇青沅不愧是記者,三不五時發來陸丞的動態,也不知從哪打聽來的。
聽說他和小蓮在一起了,就在她走後的第二個月。
母親在婚禮上吹噓他年薪百萬,本是誇張,年初卻聽說他升職了,在炙手可熱的生物製藥集團榮升研發主管,真正實現了年薪百萬。
老同學都知道他們這對金童玉女,一年來陸陸續續發來訊息:
“你和陸丞分了???”
“媽媽我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看他朋友圈,那女的也就小有姿色,哪點比得上你?”
得出的結論清一色是,陸丞瞎了。
不過,這些都與宣月無關,她回到滄縣和李楠欣待了一週不到,就被趕出來找工作了。
母愛感人,見面前三天,李楠欣噓寒問暖,變著法子給她做好吃的,說孩子瘦了得多吃點。三天一過,就變成了“悠著點吃,再吃成大胖子我看你怎麼辦”,以及“都回來這麼久了,不出去找工作,等著在家啃老嗎”。
宣月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最後只能投奔蘇青沅,一起擠在三十平的單人公寓裡,每天上網瀏覽求職資訊。
某個夜裡,蘇青沅把筆記本朝她一轉,“哎哎,你看這個!”
宣月趴在床的另一邊,聞言抬頭。光亮的螢幕上有一行大字:《平城公安廳面向社會公開招錄外語翻譯職位民警告示》。
“警察?”宣月倍感意外,“這我哪行?”
“怎麼不行?你小時候不是練柔道了,這一年多還學泰拳呢。”
蘇青沅捏捏她的胳膊,因為怕癢的緣故,宣月迅速緊繃起來,於是能觸到的只有硬邦邦的肌肉。
蘇青沅:“你這體格,不當警察可惜了。一坨子下去,保管砸得人再也不敢違法亂紀。”
宣月:“……你再不住口,我一坨子先送走你。”
玩笑歸玩笑,她還是認認真真看完了招聘資訊。
平城公安局。五個字,輕而易舉勾起一年前的回憶。那個大雨滂沱的夜,一幀一格都擲地有聲。
也許是人生中頭一次這麼荒唐,也許是故事太虎頭蛇尾,宣月牢牢記住了那個人的模樣。
宏立城。
如果他所言不假,該是個刑警。
思緒飄遠,又被蘇青沅用胳膊肘一捅,拉了回來。
“怎麼樣,要不要試試?這要求還挺對口,外語專業,最好精通兩門以上的外語,小語種最好,就跟為你量身制定的一樣。”
倒的確是這樣。宣月是英語專業出身,二外修的法語,日語也懂不少。
小時候怕孤兒寡母的受欺負,李楠欣送她學習了五年柔道,教她的老師是個日本小老頭,叫平野空,脾氣不太好,中文也不流利,一激動起來就嘰裡咕嚕冒日語。
宣月一身反骨,桀驁不馴,每次被老頭罵都會回嘴。一開始只會“八嘎”、“科七”(小氣鬼)翻來覆去地用,屢屢落於下乘。後來乾脆買了日語入門書籍,刻苦鑽研,終於在學習柔道的第三年起能用老頭的母語反擊得老頭一愣一愣的。
到了第四年,她趁老頭疏於防備,能用柔道給他摔個四仰八叉。
老頭氣得吱哇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