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對波蘭發動戰爭……
用於這一目的的部隊決不能同時擔任佔領默默爾的任務,以便在必要時,兩項軍事行動得同時進行。海軍將從海上進擊,以支援陸軍的作戰……各兵種作戰計劃應在1939年1 月10日以前交上來。
雖然貝克剛剛警告過,德國如企圖奪取但澤,將“不可避免地”引起衝突,但希特勒現在卻深信他可以辦到這一點而不致引起戰爭。但澤是在當地的納粹黨人控制之下,而他們是像蘇臺德人一樣聽命於柏林的。因此不難在那裡造成一種“準革命式的”形勢。
因此,兵不血刃就佔領了奧地利和蘇臺德區的希特勒在1938年臨近歲尾的時候,又已經一心在盤算進一步征服殘存的捷克斯洛伐克、默默爾和但澤了。凌辱一下許士尼格和貝奈斯並沒有費什麼力氣。現在要輪到約瑟夫·貝克了。
可是,剛過了新年不久,1939年1 月5 日,元首在伯希特斯'457' 加登接見波蘭外交部長的時候,他還沒有準備給他以他剛給過許士尼格和很快也就要給哈查的那種待遇。先得把殘存的捷克斯洛伐克清算掉再說。從波蘭人和德國人關於這次會晤的秘密記錄看來,希特勒的態度顯得比較和解。一開頭,他就說,他“隨時準備為貝克效勞”。然後,他又問,波蘭外交部長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心事?貝克回答說,但澤是他心上的一塊疙瘩。顯然,這也是希特勒心上的一塊疙瘩。
“但澤是德國人的”,元首對他的客人說,“它永遠是德國人的,而且遲早要成為德國的一部分。”不過,他可保證,“不會在但澤製造什麼既成事實”。
他要求得到但澤,要修一條經過走廊的德國公路和德國鐵路。要是他和貝克能夠“擺脫老方式而按照全新的方式尋求解決辦法的話”,他肯定他們會達成對兩國說來都是公平合理的協議。
貝克可不敢這樣肯走。雖然,他第二天對裡賓特洛甫老實說,他當時並不想對元首過於直率,他還是回答說“但澤問題是極其困難的一個問題”。他在總理的建議中看不出能給波蘭什麼“對等的東西”。希特勒因此指出,“波蘭的對德邊界包括走廊在內受到條約的擔保”對波蘭說來是“極大的好處”。這顯然並不能打動貝克,不過,最後,他答應繼續考慮這一問題。在盤算了一夜以後,波蘭外交部長第二天同裡賓特洛甫在慕尼黑作了一次談話,他請後者轉告元首,雖然以前同德國人的歷次談話都使他十分樂觀,而同希特勒的會面卻第一次使他今天深為悲觀。特別是在總理所提出的但澤問題上,他“看不出有什麼可能取得協議”。
貝克上校,像本書所寫過的許多其他人一樣,是經過了一段時間才有所覺醒而有這種悲觀的看法的。同絕大多數波蘭人一樣,他是激烈反俄的。不但如此,他也不喜歡法國人。他在1923年在巴黎任波蘭大使館武官時,曾經被法國當局以出賣同法國陸軍有關的檔案的罪名驅逐出境,因此對法國人懷有宿怨。也許對他這樣一個人來說,在1932年成為波蘭外交部長以後,傾向德國是很自然的。他從一開頭就對納粹獨裁政權抱有熱烈的同情。過去6 年之中,他曾盡力使他的國家接近第三帝國而削弱它同法國的傳統關係。在所有同德國接壤的國家中,從長期來說,波蘭是最應該有所戒懼的。但是在所有這些國家中,它卻是最沒有看到德國的危險的。凡爾賽和約之中,再沒有哪一條比建立波蘭走廊、給波蘭'458' 以出海通道並且把東普魯士同德國分開的條款更使德國人怨恨的了。把自古以來漢薩同盟的港口但澤從德國分割出去,使它成為處於國際聯盟監督下然而在經濟上又完全處於波蘭支配下的一個自由市,這件事情也同樣引起德國輿論的憤怒,就是軟弱和平的魏瑪共和國也把這看成是波蘭毀傷了德國的肢體而不肯予以承認。我們上面已經看到,早在1922年,馮·西克特將軍已經這樣說明了德國陸軍的態度。波蘭的存在對德國生存的基本條件來說是不能容忍的,不能並存的。波蘭必須去掉——由於它自己內在的屠弱而且由於俄國的行動的結果——也一定會在我們的協助下去掉……消滅波蘭必須成為德國政策的一個根本目標……' 這' 是可以利用俄國並且在俄國的協助下達到的。
多麼像預言啊!
德國人忘記了,也許是不願意記起,凡爾賽和會給予波蘭的土地,包括構成了波蘭走廊的波森省和波屬波麥臘尼亞' 波莫瑞' 在內幾乎全部都是在普魯士、俄羅斯和奧地利3 國瓜分波蘭時被普魯士搶走的。有1000多年,那裡住的都是波蘭人——在很大的程度上,目前也仍然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