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過去的待遇才行。
思來想去,陸四決意授孫可望韓國公。
韓是春秋小國,不同於齊楚秦趙所含意義。使孫可望為韓國公,一是能顯大順對其優待重視,二來也能從這國公封號表明約束之意,倒也兩全齊美。
要不是考慮已內定美德法英四國公,再封一個西國公實在有些惡趣味,陸四說不定還真就將西班牙給孫可望了。
監國定了國公基調,說是詢問文武,誰贊成,誰反對?
但又有哪個會脖子硬的繼續反對。
兩相折中,封王太過,封侯不合適,便是國公了。
為體現賞不逾時,也為抓緊“和平”解決鹽場堡的李定國,陸四在兵政府尚書陸之祺的建議下,特命禮政府尚書鞏焴代表自己,也代表大順朝廷親往花馬池冊封孫可望為韓國公。
同時傳諭嘉獎寧夏巡撫趙忠義以下官兵,命行營記功敘優,待班師京師再行封賞。
文武私下議論,監國曾許擒斬孫可望、李定國者皆封郡王,如今孫可望被寧夏巡撫趙忠義擊敗迫降,怕那淮揚小子一個郡王封爵是跑不掉了。
正在鹽場堡同李定國對峙的第四軍提督左潘安、第九軍提督李成棟對郡王之封也是極為眼熱,恨不得馬上提兵攻進鹽場堡擒斬李定國,偏行營不讓進軍,無奈只得憋屈在營中。
陸四原是準備讓鞏焴直接將孫可望帶來行營,並立讓孫可望前去鹽場堡說服李定國來降,吏政府尚書宋企郊卻建議讓孫可望先往固原一行,以讓西北軍民皆知可望來降,好達“政治攻勢”。
左右李定國困守鹽場堡也飛不出去,陸四便同意宋企郊的建議,讓鞏焴帶著孫可望先到固原去“游下街”,並諭令興國公李過、甘陝總督孟喬芳、陝西巡撫張國柱、甘肅巡撫汪兆齡等可在固原或平涼同孫可望見見面,“以顯我朝優渥其心”。
鞏焴一行快馬加鞭,數日便抵花馬池。
於城中已被寧夏巡撫趙忠義等人款待數天的孫可望聞大順監國特使至,心中忐忑,不知命運如何。
待知大順以國公相授,並派禮政府尚書親來冊封,孫可望疑慮之心頓去,也是倍感榮光,立時向行營遞上“願撫義弟定國,以成一統之盛事”的奏疏。
疏中有這麼一句“西營兵馬將士願鹹奉大順監國陛下,地方百姓皆入大順之版圖。”
奏疏急遞至行營,陸四看後不禁莞爾一笑,對左右道:“東府爺雄心不再嘍。”
鎮戎所。
甘肅巡撫汪兆齡、陝西巡撫張國柱接諭令後,兩位大順的封疆一前一後趕來此地,一番部署之下熱烈歡迎由禮政府尚書鞏焴陪同前來的韓國公孫可望。
原本第十一軍提督,原西營定北將軍艾能奇也接到諭令,要其同義兄孫可望一會,可艾能奇卻是沒有奉諭前往鎮戎所,而是上書行營稱自己染了風寒不便行動。
陸四接艾能奇回奏,知艾能奇可能是為了避嫌,也可能是不好意思與義兄見面,所以這才託辭不肯去鎮戎。也不點破,回信艾能奇好生“養病”,又命選三根從遼東繳獲的百年人參為艾能奇送去。
從前的大西左丞相,今日的大順汪巡撫與韓國公也是面子上的應付,二位五十步莫笑一百步,各有春秋,心中彼此如何看對方,也都沒有意義。
倒是陝西巡撫張國柱對韓國公很是熱情,宴會之後便請孫可望為軍情獻策。
沒用張國柱多說,孫可望就結合現西北各地西軍殘餘活動情況獻策,還同張國柱等人進行圖上作業。
“可望繪圖極為講究,有同聚米為山,瞭如指掌。”
在給監國的密奏上,張國柱由衷佩服孫可望的軍事才能,感慨道:“可望,實良帥。”
為了不負大順給予的韓國公,孫可望建議其部將楊萬年、王會等人由張國柱節制,又留吳逢聖等十幾人於甘肅巡撫汪兆齡,以備“軍前不時應用”。
固原短短數日,孫可望於政、于軍、於民各有良策建言。待出發前往行營時,孫可望聞大順意欲以其義弟劉文秀第十二軍入川作戰,急忙上疏奏言:“大兵入川,臣報效之日。川中形勢,臣所熟悉。或偕諸將進討,或隨大臣招撫諸境,庶少效奉國初心”
聽聞孫可望有入川為大順效命之意,甘陝總督孟喬芳卻是上了一道密奏,稱第十二軍提督劉文秀仍心懷故西,所以絕不可使孫可望同劉文秀合營,重掌兵權。當置其於監國心腹之中,不可令脫。
看過孟喬芳的密奏,陸四留中未發,只叫人催促可望速至行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