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份。
對此,陸四卻一律留中不發。
在給外甥李延宗的家書中卻有那麼一句:“何為漢城?”
高傑是真想對朝鮮用兵,還是敲詐勒索,陸四都不在意,他既讓高傑主持遼東大局,便當真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高傑去辦。
天塌下來不要假,找個子高的去頂。但是沒錢沒糧卻是要命的,仁義可換不來錢糧,朝鮮國雖於滿清勢弱之時再次改換陣營,並且出兵助戰,但這個舉動同先前朝鮮替滿清立下的那些功勞卻是不能比的。
適當教訓完全可以,趁機滅其國也不是不行。
經後金兩次打擊,朝鮮的實力連現在的西軍殘餘孫、李集團都不如,一昧抱著過去的觀點真將朝鮮當作不徵之國,也是完全迂腐的看法。
陸四不喜歡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說法,但東方即中國這個說法,他是十分吹捧的。
此事便由高傑去,朝鮮能勒緊褲腰帶舉國出錢出糧出人出兵助滿洲,為何不可助大順?
莫非以為大順的刀不比他滿洲鋒利不成。
遼東現在無法干涉蒙古“內戰”,陸四也只能從西線著手。
讓高一功率第一軍出兵河套,不僅是徹底堵死孫可望、李定國外逃之路,也是從西線展示大順對漠北、漠南蒙古部落的“內戰”有干涉能力。
為了儘快平定收復河套地區,陸四諭令高一功:“首先,進兵過程中,只殺抗拒的敵軍,投降我們的一律不殺。其次,不要拆散離散蒙古部眾的家庭,不許奸銀婦女,如果有濫殺無辜以及奸銀婦女的,一律處死。”
這是將河套地區的蒙古部落視作大順子民對待的政策。
但是又嚴令第一軍所到之處,無論是俘虜還是歸降蒙古部眾,一律改其滿洲衣冠為中華衣冠,如仍遵滿洲剃髮令或恢復過去蒙古衣飾的,則依蒙古辦法車輪來辦。
改滿洲衣冠為中華衣冠,對於河套地區的蒙古部落而言,當是不存在牴觸的,因為他們拋棄過去蒙古衣冠遵滿洲人令剃髮蓄辮,也很是痛快。
根據河套地回軍情司細作傳回的訊息,河套地區兩個最大的勢力塔什海同虎魯克寨桑的部眾各自為萬人左右,其餘散居各處的大小部落幾十處,總人口不超過十萬。
兵政府尚書陸之祺則認為這個十萬也不可能,整個河套地區的所有蒙古人加在一起不會超過四萬人。
根據是當年洪太率軍窮追林丹汗,收降其部六萬餘。後來林丹汗之子額哲率領餘部向洪太投降時,跟隨他的部眾只有一萬餘人。而河套地區在嘉靖年間俺答汗最鼎盛之時不過部眾十來萬。
所以,陸之祺給出四萬人的估計。
這四萬人只是河套地區蒙古人總數,單計能上馬作戰的蒙古人,可能幾千都不到,加之明朝、後金對蒙古的多次打擊,河套地區的蒙古人幾乎是窮的連鐵鍋都要幾家合用一口,故而在崇禎年間入關搶劫最是積極,但即便如此也不過是喝點滿洲人給的剩湯。畢竟,滿洲人防這些外藩蒙古比防漢人還要狠,不可能讓他們重新恢復武裝和實力。
順軍兵進河套的第一軍是以原先大順西路軍的兩萬餘精銳改編而成的主力,不管是軍提督高一功兼鎮帥的第九鎮,還是悍將藺養成的第十鎮,在得到充足武器裝備後都是能力戰滿洲的精銳。
高一功作為李自成的小舅子於順軍威望及資歷不用多說,藺養成也堪稱是大順朝尚健在的造反老前輩。
此人當年與老回回馬守應、革裡眼賀一龍、左金王賀錦、爭世王劉希堯皆為“亂世王者”,大名鼎鼎的革左五營便是這五人所部。
如今馬守應、賀一龍、劉希堯三人已死,賀錦戰死於西北甘州,五營便只剩藺養成一人,無論是造反年頭還是領軍經驗,都是大順不可多得的老將。
故由高一功與藺養成領軍入河套,陸四是一萬個放心。
然而河套地區地域太廣,蒙古部落太過分散,純步兵於此地作戰顯然不合適,第一軍當初建立時僅有戰馬千餘匹,牲畜四千餘頭,故為加強第一軍機動作戰能力,陸四又將途經河南從袁宗第兵團調來的三千餘匹戰馬,連同第二軍劉體純部留守的兩千多騎兵都調給了高一功,使第一軍的騎兵作戰能力極大增強。
高一功、藺養成率部自鎮靖堡出長城後,便在當地嚮導的指引下直奔被清廷封為郡王的塔什海部。
據細作探明,塔什海部就駐紮在離鎮靖堡北面不到兩百里的白城子,此地有一條名紅柳的大河,沿河兩岸土地肥沃,牧草茂盛,曾是當年俺答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