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華亭一縣穩住陣腳,不要輕易放棄已佔領的平涼諸城即可。
同時張國柱開始大力整頓收編的西軍降卒,將其中大半軍官都調到漢中,另以他從西安帶來的軍官填充,如此短期內就能確保有一定數量的降軍可用。
十一月十九日,艾能奇率軍趕至平涼城。
此時匯聚在平涼城的除了艾部七萬人馬外,就是竇名望、劉文秀、白文選等人從東邊帶下來的殘兵三萬多人。而此前西軍自平涼東進的兵馬近二十萬眾,損失之大,令人心驚。
義兄義弟碰面,自是難免要對義父之死痛哭一番。
之後,平涼城內卻是發生了爭執。
反擊順軍為萬歲報仇是爭執雙方的共同心願,這一點沒有什麼好說的。
但是如何反擊順軍,卻是兩派觀點。
左丞相汪兆齡以國不可一日無主為由,擬派人奉請楊皇后至平涼,定下大西新君人選,從而凝聚軍心士氣再行反擊。
劉文秀卻意先將順軍逐出平涼再商議新君人選,即“以新勝消彌舊敗,使三軍氣振”。
最後爭執的關鍵到了艾能奇這邊。
面對汪兆齡幾番“提醒”,艾能奇卻是沒有如這位汪丞相願皇袍加身,而是站在了義弟劉文秀這邊,認為應當趁馬鋪嶺新勝,順軍於平涼立足不穩進行一次大的反擊。
至於大西新君人選,艾能奇本人並沒有表示對皇位的渴望,反而意思是待東府、西府會合之後,由文武共商群推。
這讓汪兆齡大失所望,雖然他明白艾能奇能夠如此實是顧大局,但這個大局對他汪丞相卻是極為不利。
原先被汪兆齡鼓動棄守武功的皇城都指揮使竇名望此時也是大為後悔,因為他這一路西逃損失也是極大。急於逃命時不能冷靜去想,如今有了喘息之機再細想從前過往,那真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二十萬大軍,就這麼瓦解只餘兩三萬人,任是誰看了都得痛心萬分。
要是繼續逃跑,竇名望倒也沒什麼好想,現如今馬鋪嶺大勝,定北將軍也率軍趕來,他竇名望實是沒理由再隨汪丞相胡來。
沒有竇名望的支援,艾能奇又另有心思,手中沒有兵權的汪丞相便是壓不住了,只得訕訕點頭同意劉文秀反擊計劃。
兩天後,八萬餘西軍將士就在艾能奇、劉文秀指揮下東進,一路收復涇州,一路收復崇信,另一路在白文選的指揮下由馬鋪嶺方向進逼華亭,對順軍形成三路威脅。
此時華亭的順軍主力只有辛思忠部7000餘騎兵,趙忠義部6000餘騎兵,王自奇收編帶來的兩萬多西軍降兵,此外就是白鳴鶴收容的萬餘人,總兵力達到了近五萬人,然而能戰之兵其實還是辛、趙二人統率的萬餘騎兵。
面對西軍三路進逼,李過倒是有心先攻一路,然後挾勝再攻西軍另外兩路。然而華亭周圍多是叢山峻嶺,道路狹窄,不適合騎軍作戰,也沒有足夠的空間供李過騰挪指揮。
思來想去,李過決定堅守華亭,等待陝西巡撫張國柱的增援。
鎮帥趙忠義卻認為別看西軍大舉反擊,但卻是空架子無有內表,所以主力可在華亭堅守吸引西軍,但卻可發一支精兵由他帶領前往襲平涼城,只要端掉平涼城,他西軍莫說是三路了,就是三十路也得統統瓦解。
李過一聽這倒是個好法子,只是華亭往平涼的官道都處於西軍進軍路上,趙忠義如何能從西軍眼皮底下鑽到平涼城去。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趙忠義命人在華亭縣城找尋六十以上老人,尤其是做過獵戶或商販的,果然在重金利誘下,一個老獵戶向順軍交待出有一條不為人知的山路可以秘密抵達平涼城。不過這條山路十分危險,最窄處只能容一人透過,走馬都不行。
“過不得馬就用腿!”
趙忠義二話不說,親自選了800銳卒,每人只帶五天口糧和兵器,在那老獵戶的帶領下開始穿山越嶺。
趙忠義出發後的第三天,劉文秀部就由崇信方向殺到華亭,順西雙方就此展開華亭保衛戰。
另兩路艾能奇、白文選部也相繼趕到,小小的華亭縣城竟是雲集了順西兩家十數萬人馬。
每日都是戰鼓咚咚,號角不絕。
雙方為了華亭,也為了各自命運展開了激烈廝殺,城牆下的屍體壘得都有丈許高。
翻山越嶺的趙忠義卻趁著西軍注意力全部在華亭時,以掉入山崖8人的代價成功從山中冒出。
前方不遠處的平涼城讓792名隨鎮帥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