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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章 兩手都要硬

變化,他們也不可能懷疑凍成兩三尺厚的冰層會崩塌。

一個士兵因為跑得過急突然摔倒,重重的趴在冰面上。當他撐著胳膊準備爬起來時,卻驚恐的發現手掌下的冰面竟然裂開一條條條的裂痕。

裂痕從起初的幾尺變成幾丈、幾十丈,越來越長,眨眼間,厚實無比的葫蘆河冰面就如同蜘蛛網一般——到處都是長長的口子。

怎麼可能?!

摔倒計程車兵難以置信的望著腳下的冰面,一股寒意打他的心底升騰,這冰面要是塌了的話,他們可就要活活被凍死在葫蘆河了。

“快跑,冰要塌了!”

幾乎與此同時,士兵的耳中傳來清脆碎冰聲,如同蜘蛛網一般平坦的冰面好像被擰過後的白紙,佈滿密密麻麻的皺紋。

這皺紋卻是危險的訊號。

冰層的碎裂聲也開始到處響起,從一開始的悶沉到清脆,從一開始的一點到全部。

所有米部士兵都發現了腳下的異狀,他們的目中無一不是驚恐,然後不約而同加快速度向著對岸瘋狂跑去。

哪怕一路不斷的滑倒摔倒,他們也是一步也不敢停留。

有計程車兵卻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如同被冰封一般,他們的神情是一樣的,動作也是一樣,個個都是面如死灰的直直望著腳下。

一個雙腿哆嗦計程車兵艱難的準備邁出一隻腳,好踏過隨時都要破裂的冰面時,卻感到腳下一輕,整個人掉了下去。

消失的速度讓人駭然。

伴隨著巨大的破冰聲,“撲通”落水聲到處都是。

無數穿著厚實棉衣的米部士兵掉進了無情的冰凍河水中,他們在冰窟窿下面掙扎,叫喊,揮舞雙手求救,可是冰冷的河水卻沒有任何一根稻草。

冰層下面,到處都是用雙手拼命擊打厚冰計程車兵,他們的臉因為憋氣,因為無法呼吸變得通紅通紅。

他們的力氣一點一點消失,口中不斷的冒出泡泡。

冰上面,米部士兵跑得越快,冰層碎裂的速度就更快。

“救命!救命!”

葫蘆河上空救命的尖叫聲卻沒能讓岸上勒馬而立的順軍騎兵有一絲心理波動,他們就那麼靜靜的立在岸上無動於衷的看著。

因為,眼前這一幕,是他們搞出來的,也是他們一直等待的。

一個又一個活人墮入極寒之中,要多絕望有多絕望。

有一塊較大的浮冰上,十幾個米部士兵或站,或趴,一動不動。

他們只要敢動,冰塊就會立時失去平衡。

可是,掉落水中的同伴卻不會讓他們活下去。

很多掉進冰水計程車兵看到身邊的浮冰就不顧一切游過來,然後拼命的攀在上面,用雙臂支撐著想要爬上去。

可是這樣做的後果就是讓大的浮冰變成小的浮冰,讓上面正驚恐的人一個又一個的落水。

為了爭奪一塊浮冰,哪怕這塊浮冰只能趴一兩個人,這些在死亡線上的米部士兵都會本能的將武器砍向對方。

冰塊上到處是血,冰塊下更是通紅的血水。

刺骨的河水瞬間奪走人的體溫,禦寒的棉衣成了要命的裹屍布,將一條條生命拽進深不見底的河水中。

浮冰救不了這些俘虜,很多俘虜甚至是被同伴從浮冰上推下溺斃。

會水的,不會水的,在這冰凍的葫蘆河中沒有任何區別,一切掙扎都是徒勞。

寒冷使得人麻木,使得人無力再掙扎。

一條條生命沉了下去,一具具屍體浮了上來。

落水之人掀起的浪花撞擊著冰面,發出一聲聲悶沉的迴響,似乎是那些死去之人的哭泣。

幾千人就這麼消失在眼前,岸上的順軍臉色卻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靜,窒息的靜,沒有一絲聲響。

他們亦是始終定定看著河面,沒有先前揮動長刀縱馬驅駛的兇狠。

隨著對岸的銃聲打響,一切塵埃落定。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暫一軍的鎮帥王自奇。

這位原西軍的後軍都督帶領他的部下執行了對米喇印部的絞殺。

當提督辛思忠將監國諭令向王自奇出示,並要求解決米喇印時,王自奇想到了葫蘆河。

只要利用好沿河平坦地形,莫說是幾千人,就是幾萬人,他也能保證一個也別想逃。

只是王自奇沒有想到,不斷的降溫卻讓葫蘆河的河面冰凍住,這讓他原本縱馬驅趕米部入河的計劃無法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