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則我軍乘勢追殺,定能一舉將其擊潰!”
耿繼茂的意見得到了姜驤的認同,這位歷經明、清、順的三朝牆頭草將領堅韌不足,但于軍事上還是有些見識的。他認為大順如今進展順利,只要各方步步為營,穩步推進,西軍餘部便無法在西北立足苟延殘喘下去,所以沒有必要為了急於求成強攻龍州城,那樣肯定會造成順軍自身的大量傷亡。
當然,姜驤更多的是從儲存他自身實力這一點出發,畢竟率師聽從左大帥指揮後,這位舉止怎麼看都怎麼有些彆扭的左大帥就老是將他當成前鋒使用。
說好聽點是讓他姜驤去撈取軍功,為大順效力。說難聽點,就是把他姜驤當成炮灰在用。
左帥左大柱子坐在那裝模作樣聽著眾人議論,實際卻是早就有了主張,他認為西營主力都敗了,孫可望、李定國也被監國攆得狼狽逃竄,自個率師西進以來除了拿下保德同榆林兩座城池外,還沒有什麼大的軍功,相比其它幾路兵馬未免顯得有些遜色,所以真採納耿繼茂的主張圍三放一什麼的,萬一弄巧成拙讓城中的西軍跑掉了,那他左大帥就成了大夥笑話了。
因此,下令諸將全面合圍龍州,不留缺口並將主力擺在城西,徹底堵死城內西軍退往靖邊的道路,以求一勞永逸,讓第四軍再打一次漂亮的殲滅戰。
接替左潘安任原淮軍第二鎮帥的鄭思華卻是當即表示反對,他道:“提督,兵法有云,圍師必闕!我軍若放開西路,西軍必將毫無鬥志,棄城遁走,雖不能全殲西軍,但卻能讓我軍順利攻至靖邊,但要是把龍州圍死,末將以為反而徒耗錢糧人力”
鄭思華認為城中西軍有七千餘人馬,己方雖有四萬人,但西軍若無路可退,肯定會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後生,那麼西軍這七千人馬依城堅守可不是己方四萬人馬短期內就能攻破的。
保德、榆林能夠被迅速攻下,全因己方攜帶大量火炮,然而這龍州城三面環水,有護城河保護,炮擊效果顯然不佳。
左潘安不以為然:“費那麼多事幹什麼?不就一個高文貴,幾千殘兵嗎!就這麼定了,本提督心意已決!”
鄭思華卻是仍就勸阻不可,其餘將領多數也不贊成強攻。
見部下竟然質疑自己的決定,左潘安心中很是不滿,拍案而起,怒道:“你們吶一個個就知道老成持重,是,俺曉得按你們的做法這龍州肯定能拿下,但你們想過沒有,真放跑了城中這幾千西軍,叫他們逃到靖邊去,到時人家守城的力量更多,而咱們還是這點人
那話怎麼講的?噢,對,此消彼長!打仗嘛,最怕的就是縮手縮腳,顧慮這顧慮那,俺就不明白有什麼好顧慮的!要打就打痛快些,把王八羔子們一網打盡,要不然讓他們跑了出去,後邊沒完沒了,這西北的戰事哪天才能結束!”
鄭思華還想再說,左潘安眉頭一挑:“要不你讓當提督,我給你當下手!”
鄭思華為之一滯。
姜驤、耿繼茂等降將見鄭帥都在提督面前吃了憋,哪還敢再說什麼。
“就這麼辦了,你們速去準備,他個麻花子的,老子倒要看看他高文貴有幾個腦袋夠老子砍的!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個道理,他高文貴難道不知道嗎!”
左潘安怒氣衝衝頒下軍令,命各部於龍州城外結陣,鄭思華領老淮軍第二鎮主力攻東門,姜驤領所部攻西門,耿繼茂則從炮鎮抽出兵馬攻南門,他親自領其餘兵馬攻北門。
“遵令!”
軍令既下,眾將只得遵令,各自去準備。
不過左潘安雖聽不進部下勸告,但還是多了個心眼,為防止高文貴逃脫,又命一部兵速去佔領西邊的墩溝堡。
四萬兵馬分出三千佔領墩溝堡,餘下攤成四塊,看著聲勢浩蕩,其實卻是讓順軍的力量大為消散,無法集中,兵力使用明顯捉襟見肘。
二十七日,隆隆炮聲中,順軍發起強攻。
龍州城內的西軍見沒有退路,也是拼死抵抗。
為激勵軍心士氣,高文貴親自披甲於城樓之上督戰,更是將城中不多的牲畜宰殺吃肉,西軍上下為之鼓舞。
攻城開始後,正如鄭思華、姜驤等判斷,龍州城的不利地形讓順軍難以集中力量,而西軍因為沒有退路做的困獸之鬥讓攻城的順軍傷亡大增。
除西面外,其餘三面順軍都不得不頂著西軍的箭枝、銃子背土填河,結果一天下來,一面都沒有取得進展。
此時本應及時調整策略,因為事實驗證了左潘安合圍攻城的決定是錯誤的,然而這位左提督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