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麼?”
徐傳超疑惑。
“張獻忠。”
陸四併攏雙手,哈了一口熱氣,這天還真是冷的很。
闖字旗出現於渭水北岸讓張獻忠暴跳如雷,因為這根本不可能,他絕對不信李瞎子那個黃毛女婿會插上翅膀飛到陝西來。
氣急敗壞的他只穿了飛蟒半臂袍就翻身上馬朝渭水北岸疾奔而來,隨行的除了一個義子虎威將軍張能,一個內侍太監和上百名御營侍衛外,竟是沒有其它護軍。
等到撫南將軍劉文秀聞聽父皇只帶了極少數人就往渭水查探軍情,嚇了一跳,趕緊召集軍士急追而去。
“籲!”
縱馬疾行了十來裡,張獻忠忽的勒馬停住,因為他發現前方二三里外的一座山坡上真的有旗幟插在那,且隱約看去好像確有幾百騎兵在那裡駐足。
“父皇,真的是順軍!”
“三小王子”中的虎威將軍張能勒馬停在父皇身邊,向那山坡眺望,怎麼看坡上的旗幟和身影都不像是一般土匪。
張獻忠也是疑惑,喝令隨他同來的內侍:“把朕的千里鏡拿來!”
不想那內侍卻道來得匆忙沒能帶上此物。
“混賬!“
張獻忠大怒,揚鞭抽了這內侍太監一下,雙腿猛的勒馬,竟是打馬繼續往前奔去,顯是想靠近些看清楚。
張能見狀,趕緊打馬跟上,並喊道:“父皇,別離得太近,小心暗箭!”
“怕什麼!區區疑兵之計還能唬得了朕不成!”
根本不信前方坡上會是陸文宗那小子的張獻忠不聽義子的勸說,執意打馬近前。
張能只能招呼眾侍衛速速跟上,萬不可讓父皇出意外。好在他父皇雖怒極,但也不是真的無謀之輩,往前又奔了裡許地後便勒馬停住了。
此地距離那山坡足有近千丈遠,坡上不管是順軍還是土匪休想暗箭傷人。
但張獻忠同時也真是看清了,坡上的確樹著一面“闖”字大旗,而那大旗之下也正有一幫披甲銳掛的人正在朝他看來,其中有一人似乎還與身邊的人打了什麼手勢。
張獻忠不擔心自己會有危險,但此時心中也不禁犯愁,因為他不知道那闖字大旗下被一群人簇擁的將領是不是李瞎子的女婿陸文宗。而西軍之中見過陸文宗的只有他的長子孫可望、四子劉文秀同右丞相嚴錫命還有王尚禮幾人,眼下這幾人卻都不在身邊,不禁有些著急,側身往後看去,想看四小子劉文秀是不是聞訊趕了過來。
坡上的陸四此時也是激動,雖然他同左右都沒見過張獻忠,但他能確定前方千丈處勒馬停住的那個中年男人就是張獻忠,因為對方身上穿的似乎是龍袍。
不管是不是龍袍,來人於西軍之中也一定是身份極為重要人物,故而陸四當即立斷,朝徐傳超猛喝一聲:“射那未披甲之人!”
徐傳超立時蹲下將一具弩機稍稍調了調,爾後一錘砸下,頓時便聽“嗖”的一聲,一枝同長矛差不多長的大箭脫弦而出,向著遠處的張獻忠飛射而去。
“父皇小心!”
張能眼尖,見坡上突有一物射出,趕緊縱馬上前想將父皇的身子按伏下,但沒等他伸臂,那枝大箭便已從半空落下,繼而“噗嗤”一聲筆直扎入距離張獻忠馬頭只有一尺的地面之上,雄厚有勁的箭頭破土而入,瞬間扎進半尺來深。
“噝!”
張獻忠倒吸一口冷氣,這枝突然飛射而來差點就射中他的大箭讓這位八大王本能的也是心頭狂跳。
旋即意識自己所在之處不再安全,本能掉轉馬頭就要往後退去。
可已經是遲了,就聽“嗖嗖”又是幾聲,四柄矛箭同時落下,然而幸運的是竟無一柄扎中張獻忠,每柄都距這位大西皇帝尺許遠。
“父皇快走!”
張能大叫,縱馬躍到父皇馬前,竟是想以自己的身驅替父皇去擋有可能再射來的利箭。
“吊你個驢球的!走!”
張獻忠哪還敢耽擱,揚鞭大喝一聲就要縱馬逃去,然而半空之中又有數箭射到,但此刻張獻忠已要馬奔出數步,那幾枝箭想要射中他除非神仙施法。
“能要朕命的人,還沒出生呢!”
張獻忠怒極反笑,笑聲在曠野之中傳出好許,然後便聽“轟”的一聲驚天巨響。
大西皇帝壯碩的身軀竟同座騎一樣瞬間飛裂,好似虛空中有無數鐵絲緊縛大西皇帝,鐵絲另一邊是無數戰馬同時使力一般。
屍首四肢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