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如此有章法。
而江北之目的,明顯就是要顛覆南都。
松江府則報奴軍數千糾集猛攻府城,城內軍民同奴軍進行了激烈戰鬥,商民義勇登城牆以瓦石灰礶擊之,奴軍多傷者,遂奔去,各商兵下屋生縛二奴首,斬從奴者數十級。
奴軍攻松江不果,轉攻攻嘉定縣城,嘉定知縣周名善派出鄉兵對戰,結果被打得大敗,不得已斬斷護城河橋才未讓奴軍突入城中。
周名善於城上看的明白,奴軍不能得手後,也不耽擱,浩蕩西進,言稱要取蘇州。
而時蘇州正被太湖漁軍所制,若松江奴軍會同太湖漁軍合攻蘇州,蘇州必不存矣。
急遞、求援紛至南京,形勢比之奴變初起更要激烈,諸多地方官員於告急求援書中以血淚聲稱,朝廷再不發大兵前來,社稷不復。
這下子南京城內又慌了。
照奴軍如此戰力,如此推進推演,不等吳三桂的兵馬動身,江南已然淪於賊手,甚至南京都要動搖。
正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當朝諸公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先前被他們鄙夷不屑的“北兵”之首孫大將。
然而京營統制孫大將卻真是叫天子百官寒了心,病入膏肓,如今只能躺在床上,哪裡還能下得了地帶得了兵。
孫大將不能帶兵,那就讓三大營其他將領去吧。
神機營副將張天福騎馬摔斷了腿,三千營總兵程大木因為染了風寒導致出沙子也見不了人,五軍營副將鄭大發倒是沒生病也沒受傷,可就是閉門不見任何人,甚至連兵部派來的人都不準入營。
南京城內除了三大營外,倒還有些兵,一是外守備魏國公提督操江的兵馬,另是內守備司禮秉筆韓贊周提調的兵馬,兩部加起來倒是有上萬人,但那是名冊上的,實際二位守備公如今能指揮得動的不過三四千人。
原因是潞王登基之後削弱了內外守備的兵權,將南京城的兵馬大權都交給了孫武進,北兵揉合南京原有兵馬編練了現在的三大營,每營兵12000人,三大營合計36000人,但現在卻只有30000人。另有五千當初撥給督師史可法過江平叛去了,還有一千跑了。據說史可法帶去的五千人也跑回來三四千人。
除此之外,南京城內能用得上就是各家勳臣府上的家兵了,湊一湊估計也能湊個萬把人出來。
可問題是沒法湊。
沒法湊的原因是勳臣們各自一攤,誰管誰啊。
並且,這些開國功臣之後們,如今畏賊如虎。
哪怕是亂民,他們也怕。
唯一的辦法還是得出動三大營。
可因為弘光帝寵信以及三大營乃是由北兵為主編成,故而孫武進這兩年於三大營經營厲害,水潑不進,這便導致孫武進不肯出力,三大營的將領便誰都不肯動。
一句話,孫大將願意出兵,大傢伙就上。孫大將不動,大傢伙也不動。
大不了一塊死。
那邊應天巡撫王永祚方山大敗訊息傳來,朝堂慌作一團,弘光也意識不好,但實在抹不開面子,畢竟這事他乾的不地道。
人孫大將對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可他這個天子連韃子和漢奸都能封親王,憑什麼人孫大將要個伯爵都遲遲不答應的。
正急著想何人能去勸說孫大將帶兵出城平亂時,因為跑到崇明“迎駕”而升任禮部大學士,又在史可法督師出外任內閣首輔的王鐸卻是主動上門拜訪孫大將,請求孫大將能夠帶領京營將士平定江南奴患,否則大明江山社稷必為之動搖。
“按理說你老王來找俺,俺怎麼也要賣你個面子,畢竟你老王同俺那是有交情的,不過嘛”
孫武進一巴掌拍在懷中秦淮相好屁股上,示意小娘子別耽擱他談正事,這兩天大將的身子也被抽取了不少精華。
首輔將這一幕看在眼裡,卻是絲毫不吃驚,反而有些羨慕。
披了件貂皮大衣保保暖後,孫大將話鋒卻是一轉:“不過俺尋思,這外面亂不亂的跟俺有什麼關係?”
王鐸急啊,外面亂了,你個猴崽子還能在這玩女人?裝傻子!
於是,從國家利益到私人利益,首輔著實是掏心窩子同孫大將進行了深入交流。
跟什麼人講什麼話,王大學士混跡官場幾十年,也是一絕。
所說也真是叫孫大將聽的明白,聽的動心。
許久,嘆了一聲:“罷了,若換旁人來,俺是不會同他多說一句屁話的,也就是衝你老王的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