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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五章 阿韃子 孫秦檜

“小臣們”中堅人物、吏科都給事中章正宸上疏道:“今日江左形勢視之晉、宋更為艱難,肩背腹心,三面受敵。”

請求朝廷既需“念先帝、先後殉社稷之烈”,又應“念三百年生養黔黎盡為被髮左衽”。

章正宸指責當國大臣收編滿洲餘部乃是引狼入室,因那滿洲阿濟格同那羯族侯景一樣都是異族,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今虜之朝廷覆沒於流寇之手,虜王阿濟格進不可恢復其朝廷,退無地據守,不得已方向我朝乞降,然其部盡皆滿洲精兵,多達十數萬,軍力之強遠非我朝各鎮可比,若冒然援引為我朝之兵,將其視為中興依助力量,將來中國必有披髮左衽之險。”

給事中馬嘉植也上言:“昔滿洲禍我中國,為害甚烈,今不加以殲除,反引為義師,如同乞師突厥,召兵契丹,自昔為患。萬一滿洲趁我不備,飲馬長江,侈功邀賞,將來亦何辭於虜?”

因為“小臣派”背後有些弘光帝心知肚明的影響力所在,因此也是拿不定主意,便召叢集臣討論是否收納滿兵一事。

“幾社”中人、兵科給事中陳子龍於朝會中認為當國大臣求好太急,遂“飲鴆止渴”將那滿洲餘部視為救國力量,此絕非明智選擇,而是自取禍端。

義憤之下,更是振臂於朝堂高呼:“膽敢引滿洲於我國者,實乃通敵,可稱漢奸!”

陳名夏出班泣奏:“陛下,自強才是本計,臣懇乞嚴諭地方督撫不得納編滿兵,朝廷更要大誡疆臣急修武備事,如此方是我大明中興之道。”

“今滿兵阿濟格有眾十萬,又有吳三桂、王體中、王得仁等兵數萬,近二十萬眾,朝廷根本制之不得。且如此眾多兵馬,要耗多少兵帑?”工科給事中於允中也是痛心疾肺。

“我朝之有流寇,根本在於遼事,中國之難源於東奴,今國家當政大臣不思剿滅根本,反而蓄謀引賊,執詞甚正,實在荒唐,為本朝立國兩百餘年來第一醜事!”

“小臣派”的激烈反駁自是引來“大臣派”的橫加指責,怒罵他們不當家不知國家利害關係,更說這些小臣清流只顧口頭,不顧實際。真滿兵鬧將為流寇所用,打來長江,小臣是不是都披掛去殺敵。

朝堂之上,你來我往,針鋒相對,當真是東林黨人對東林,復社對復社,清流對清流,烏煙瘴氣,鬧得不可開交。

氣得弘光連連拍案,最後也是議不出個子卯寅醜,弘光便命內侍召來京營孫大將,詢問北邊那位可有甚說法。

孫大將便將北邊回信取出,稱可予阿濟格親王之封。

弘光聞言心中一動,趕緊仔細看信,確認北邊那位真的允許他收編二十萬清軍,心中是驚喜交加,同時也難免生出一絲不甘的異心。

先前沒有機會,不甘也要受制,哪怕為此葬送祖宗江山。但如今二十萬大軍唾手可得,佛天子總要為朱家的列祖列宗想一想。

孫大將對大都督的回信也是充滿疑惑,不明白大都督怎麼就將南京這邊把那幫韃子給收了。

按正常道理,不應是極力阻止此事,然後南北夾擊將韃子斬草除根麼。

此間寇娘娘卻是啟程前往北方,大將一時半會也沒個知心人能嘮嘮,尋思既然都督有令,他就照做便是。

又想著都督是要他在南京做秦檜的,那秦檜是幹什麼的?

議和,殺大將唄。

嗯?

殺大將?

孫大將心中泛起漣漪:都督爺是不是叫俺把阿大將弄死?

是咧,八成是這樣!

那阿韃子雖說山窮水盡,可手下也有十來萬韃子兵,都督這會恐怕是吞不掉阿韃子那夥人,這才順水推舟讓阿韃子他們降了明朝。

既做了明朝的親王,那阿韃子要不要來南京覲見天子?

他要敢來我這個秦檜的地盤,弄死他還不是跟捏螞蟻一樣?

孫大將越想心思越熱,便琢磨怎麼才能把阿韃子同吳漢奸弄來南京搞死。

那邊佛天子只覺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繩子鬆動了好大一截,唯恐北邊那位反悔,趕緊命內閣起草加封阿濟格為大明忠王,封吳三桂為薊國公,其下將領名單著報兵部,另給阿濟格坐蟒一襲,紵絲八表裡,銀一百兩,示寵異也。

又旨湖廣總督何騰蛟速籌措糧草二十萬石、銀三十萬兩接濟犒勞,使忠王、薊國公部暫駐荊襄,何時北伐則待朝廷另旨。

北伐不北伐的,佛天子眼下還真不敢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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