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沒想到的是,他和宋師爺剛剛喬裝好就被幾位衙役給抱住了,然後幾個衙役合作將知縣老爺綁了出去,對著正開過來的一支賊人隊伍大叫:“好漢,我們綁了知縣!”
錢知縣被行刑前有過後悔,不應該聽郭典史的,說什麼全城軍民寧死不降的鬼話。
他哀求過饒命,可沒人再給他機會。他認命了,知道自己難逃一死,唯一的遺憾是一幫賊人竟將他歷年書畫作品不當一回事直接點火燒了。
城中大亂,有了陸四親口下的命令,“醉鬼”們開始全城洗劫起來。
當然,目標是被允許的那些人。
風字營控制住全城,誰家有功名,誰家是大戶,哪些人出資出人支援縣衙守城,這些想要核實並不費事。
同那淮安城張士元家一樣,入夜後的寶應城中同樣伏屍上千,有滿門被殺,有隻剩婦孺的。
這也不得以為之,除了以此刺激淮軍上下跟自己走,敢於拼命,殺光官紳和城中大戶也有利於淮軍戰線的穩定。
否則,留下這些人,淮軍主力前腳一走,後腳恐怕就是立馬翻天。
李自成的教訓還不夠深刻麼。
成功奪取寶應城也極大鼓舞了南路軍計程車氣,雖然這個士氣是建立在寶應城其實“不設防”的前提上,但依舊是淮軍真正靠強攻奪取的第一座城池。
寶應就在揚州和淮安的必經之地,對於兩地聯絡有極其重要意義,其境內的射陽湖四通八達,既通揚州,又通鹽城,更通淮安,在淮揚這片水鄉縱橫地區具有極其重要的軍事價值。
控制住射陽湖,可以確保淮軍運輸線的暢通,日後若漕隊升級為水軍,也能配合陸軍作戰,如當年南宋韓世忠抗金一般,那麼陸四肯定不能放棄寶應城,於是他決定留下一支人馬鎮守此地,並在射陽湖著手籌備淮軍的水軍。
如果歷史無法改變,淮軍始終慢了一步,未來,淮軍必將與清軍決戰於淮揚之地。
揚州,絕不可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