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的是漕院答應供給的糧食老是“斷頓”,每一次都要他派人去安東吵鬧後才給送一些過來。
漕院那也有苦衷,說是北邊的海州、徐州已無糧可調,南邊的揚州又淪為賊人之手,眼下能夠籌糧的州縣不足一個巴掌,大軍圍城又日久,每日消耗都是巨資,百姓負擔已是極重。
言下之意是你們這幫客軍趕緊攻城,要不然再拖下去怕是連糧草都供應不上。
“是他們不肯出力,又不是老子我偷懶!”
徐大綏氣不平,部下也是怨聲載道,都說金聲桓的兵到處搶劫,過得無比滋潤,憑什麼他們就要在這城下喝西北風。那麼一大幫子人在這盯著,真就是破了城,又能落多少羹到他們手上。
參將趙得高罵道:“花馬劉的兵比闖賊還不像話,總督那邊不還是好吃好喝供著,好話說著,咱們就是後孃養的!”
一提到劉良佐,徐大綏更是恨的牙癢,那王八蛋真不是個東西,連個官兵的衣服都不要了,所過之路毀家破舍,那壞事幹得他徐大綏都看不下去。
可他能有什麼辦法,糧草要靠安東支應,軍餉要鳳陽撥放,他徐大綏除非去投闖賊,要不然還真沒辦法走。
直到那天夜裡,幾個人進了徐部大營。
老友高公公的書信讓徐大綏很是猶豫,但那二十萬兩真金白銀和一千多石糧食的誘惑又實在太大。
“我對不住朝廷啊,國事至此,我輩又有甚辦法。”
當著一眾部下的面,徐大綏失聲落淚。
次日,徐部突然有官兵鬧餉,繼而譁變,一鬨而散渡。徐大綏等人倉皇渡過運河西竄,勉強收攏殘兵,卻是再也無力參與圍困淮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