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的藩王畏賊如鼠。北京那邊真要一個也逃不出來,立這唐王為天子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便暗自尋思得將此事告訴大哥。萬一老部院真要擁立唐王,大哥那邊可得趕緊跟著,否則這擁立之功怕就叫別人得了去。
念及於此,忙道:“若部院有此念頭,須儘快著手才好,否則一旦京師淪陷,人心惶惶,淮安又陷於賊手,部院如何至鳳陽迎那唐王?”
沈廷揚也關切問起淮安的情形。
“將悍兵驕,皆不用命,焉能剿賊!”
不說淮安還好,一說淮安路振飛就氣不打一處來,那圍城諸軍於城下明為困賊,實是消極怠戰,偏他這位漕督還要絞盡腦汁為他們籌糧。
“不能再拖了,萬一京師淪陷,賊軍聲勢大漲”沈廷揚正說著,督漕道鄭標慌慌張張闖了進來,驚聲道:“部院,淮安急報,臨淮兵炸營!”
“什麼?”
路振飛怔住,待聽鄭標詳細一說,當時就覺腦袋生疼,旋即急火攻心,大叫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仰後摔倒。眾人見狀俱驚,急忙將部院抬入臥房歇息,又叫速請郎中。
經郎中一番診治,路振飛悠悠醒來,見鄭標、鄭芝豹、沈廷揚都守在床頭,痛苦萬分的掙扎著要坐起身來。
眾人忙勸阻,鄭標低聲寬慰道:“部院身子要緊,萬勿再動肝火,還是先行調養的好。”
“此事已經發生,部院就是急也無用。”沈廷揚也勸道。
“上萬士卒一日散光,老夫如何能不急,如何能不急!”
“那徐大綏誤我,誤我!”
路振飛悲憤莫名。
此時安東城外黃河故灘,一個泥人從地平線上緩緩露出身影。
隨後,一個又一個的泥人好像從霧氣中突然冒出般,速度雖慢步伐卻無比堅定的向著黃河故道走去。
眨眼間,就是一片人潮。
“到了!”
遙望遠處安東城牆,陸四將手中的木棍狠狠插進沙中,側身對身後眾人道:“我陸文宗從來不說虛的,告訴弟兄們,活捉路振飛者,要女人給女人,要銀子給銀子,要官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