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子有種,就應該和狗孃養的官兵拼了!”
蔣魁的聲音從煙霧中傳來,廣遠這孩子一下子就激動的衝了過去。他看到了他的父親。
“爺!”
廣遠抱著他父親嚎啕大哭,陸文亮也在落淚,要不是聽到堂弟的聲音,他還以為兒子已經叫官兵殺了。
見大哥他們還活著,陸四也鬆了口氣。
“廣遠,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蔣魁拉著陸家父子倆向陸四走去,“小四子,往哪衝!”
“那邊,殺出去!”
陸四提刀向東邊走去。
“幹了!”
夏大軍唾了口唾沫在手上一擦,拎起鐵鍬走到了陸四旁邊。
眾人見狀,哪有不跟上的,幾百人的隊伍就跟著銅鑼聲毅無反顧的朝東邊走去。
敲鑼的那個鄉民手都軟了,但鑼聲卻是始終不停。
附近幾乎所有的河工都在朝陸四他們這個方向跑來,運河岸邊那些沒能搶到船的河工也在掉頭。
濃煙和大霧遮擋了人的視線,但卻擋住那清脆而急促的鑼聲。
官兵也被鑼聲吸引了,在發現那些原本亂竄的“反賊”們都叫鑼聲給吸引到了一個方向後,他們立即意識到不能讓那破鑼再響下去,否則所有的河工都會被組織到一起。
“把那破鑼給我砸了!”
“腦袋都記功!”
帶兵過來的葛國泰沒有猶豫,煙霧再大他也得殺進去,要不然讓那些河工跟著鑼聲往外衝,他們怎麼也擋不住的。
就是殺,也殺不光!
最先堵在陸四他們面前的不是葛國泰的人,而是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軍官帶領的幾十名手下。
“攔住他們!”
絡腮鬍子一聲令下,手下幾十名士兵立即提刀向著對面殺了過去。
不是所有匯聚過來的河工都有血性的,看到官兵殺過來後,人群中竟有十幾個人嚇的立時丟掉了手中的“武器”,然後頭也不回的往後面跑了。
他們這一跑讓臨時被鑼聲聚集起來的隊伍一下騷亂起來。
“別跑啊,回來,快回來!”
蔣魁急得叫了起來。
陸四卻看都不看那些逃跑的人,只將長刀朝天一指,喝了一聲:“想死的就跑,不想死的跟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