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旗指引下的順軍鐵甲精兵人手一把斬馬大刀,毫無任何畏懼的向前進著。
這是一支鐵軍,真正的鐵軍,一支用豬肉、雞肉、鵝肉以及無數高郵鹹鴨蛋養成的鐵軍!
這是一支大順監國闖王吸取晉王李定國、國姓鄭成功經驗教訓,從而提前十年便打造的滅奴利器。
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今天,就是這支被其他諸軍無比羨慕但也無比小瞧的鐵軍表現時候了。
“舉!”
“落!”
一聲聲軍令中,鐵甲兵如砍菜般砍倒了數百名狼狽逃竄過來的降兵,哪怕這些人當中有不少人提著滿洲人的腦袋。
擋我者,死!
這四個字,就是鐵甲衛的軍魂。
順軍大爺們的冷酷駭得後面的降兵再也不敢往回跑,等到發現四面八方各式旗幟引領無數人馬向清軍大營撲去後,這幫子降兵一下如打了雞血般猛的掉頭,齜牙裂嘴無比兇狠的向那幫緊隨他們身後追砍的滿洲韃子又撲了過去。
滿洲人發現了前方的不對勁,他們一邊於馬上揮刀砍殺膽敢掉頭的尼堪賊人,一邊朝人潮後方看去,然後他們就看到一片“刀林”。
“刀林”移動雖慢,但卻讓滿洲八旗兵無不為之胸口壓抑,呼吸急促起來。
“攔住尼堪!”
碩爾惠沒有退路,他絕不能讓順軍的那片“刀林”接近大營。聽到命令的滿洲兵或在馬上張弦,或在地上搭弓,各式箭枝如雨潑一般向著“刀林”射了過去。
但如同幼童伸出小手試圖推倒一個壯漢般,不僅無法讓這壯漢倒地,其行為更顯得極其可笑。
緩慢向前移動的“刀林”以決絕之態任由箭枝落在他們身上,前進的步伐根本不為所阻,或者連遲滯都沒有。
“進!”
黃昭的聲音悶沉有力,幾十名旗牌親兵同時重複的聲音更是雄而有力。
“進!”
四千人同時的吼聲驚得當面滿洲人的戰馬都本能的嘶鳴起來。
沒有任何選擇的碩爾惠聚攏了他所能聚攏的幾百名滿洲兵,咬牙大喝縱馬向著“刀林”衝了過去。
這些滿洲兵的意志是最堅定的,戰鬥力也是最高的,他們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他們也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因為無法阻止這片“刀林”靠近大營的話,所有人都要死。
“定!”
數千鐵甲兵不是同時定住,而是如浪花一樣,一波波的到來,一波波的停歇。
望著賓士而來的數百滿洲騎兵,第一排、第二排、第三排的大刀手們哪怕經過無數的訓練,也不禁心跳加快。
“舉!”
黃昭將斬馬大刀高高斜舉至半空,加長刀柄之上的刀刃於陽光中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急速的心跳聲、沉重的呼吸聲、疾馳的馬蹄聲
遠處的大順監國闖王也為之一動不動,緊緊的透過千里鏡看著兩軍交接的一幕。
李定國能做到,鄭成功能做到,那他陸文宗一定也能做到!
“呼!”
闖王長長的呼吸聲中,高速賓士的滿洲騎兵如利箭撞上了大順的鐵甲兵,然後便如撞在銅牆鐵壁之上。
刀起刀落!
戰馬的哀鳴聲,衝撞導致的鐵甲碰撞聲,人類受痛的慘叫聲,交織於一起,奏出這平原大地上最讓人熱血沸騰的聲音。
碩爾惠的身子從戰馬突然脫離並向前方飛去時,有那麼瞬間的恍惚,他好像成仙了。
然後,這位鑲藍旗的議政大臣重重墜在由無數斬馬大刀組成的刀林之上。
穿著鐵甲的議政大臣身子在折斷幾把大刀的刀柄之後,重重落在地上。
第一排到第三排的鐵甲陣中側被滿洲兵的決死衝鋒撞出了一個缺口,看上去就像一個凹口,但這個凹口就那麼大。
凹口內,遍地的人馬屍體。
更多的是戰馬的前蹄。
斬馬大刀,斬人更斬腿!
雙方接觸的瞬間,首先是無數的馬腿脫離馬身,然後是一個又一個的滿洲兵如斷線風箏般向前墜落於“刀林”之中。
大刀不住揮舞,直到再也沒有一個騎在馬上的滿洲兵。
“中翼止,兩翼進!”
隨著黃昭的軍令,鐵甲大陣的隊形為之變化,從一個大方陣變成了一個倒三角大陣,越往前推,這個倒三角就顯得越大。
停滯的那個角是原先大陣的中央,也就是滿洲騎兵衝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