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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死地盯著大門,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

“哼,齊心協力,眼下說齊心協力不是太晚了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李自成一聽這話,雖然怒火攻心,卻儘量裝出笑臉,仍用平日開玩笑的口吻說:“哎呀呀,鐵匠哥哥,你今日怎麼啦?是不是又在想那個陳圓圓呢?”

第258節:5 哀大順(3)

劉宗敏一聽陳圓圓三字,胸中的氣更加不可抑制了,他猛地站起來,連連冷笑說:“你不要再來這一套了,我已看夠了!”

說完轉身就走。這時,李錦剛好從外面進來,與劉宗敏撞個滿懷,李錦見他氣色不對,正要問他,不想劉宗敏卻只“哼”了一聲,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哼!”李自成此時仍氣得胸膛起伏如蛙鼓,他望著劉宗敏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狠狠地對李錦說:“此人已變心了,只怕是想投滿韃子,你趕快想法子吧,若動手晚了,可要後悔了。”

李錦遲疑著說:“這些日子,侄兒一直在思量這事,只因劉體純等人都向著他,侄兒一時下不了手。”

李自成低頭思量了好半天,終於有了主意,說:“眼下辮子兵離我們尚遠,我們不如打出口號,作出在武昌堅守的樣子,尋機將劉體純派往孝感,只要將二劉分開,他便沒有幾下折騰了。”

李錦連連點頭說:“這是個好主意,其餘的事,就交由小侄辦好了。”

劉宗敏回到自己的營帳,越想越不是滋味。這些年,自己追隨李自成,歷盡千難萬難,別人擺功是肉屁股磨破了幾副馬鞍子,手在刀把上磨出了繭花花,而他劉大將軍吃的苦、受的罪,可不能拿馬鞍子和繭花花來衡量,得用死過多少回來數計。李自成自稱大元帥後,便很少親冒矢石了,危險的地方,多是他劉大將軍出頭,這些年,合曹操,除曹操,合左革五營,吞併左革五營,十三家兵馬自相殘殺、組合,起起散散,多少曲折,多少風波;兩軍陣前,刀光劍影,哪一仗不是血流成河?就是自己這一身傷,哪一處不是驚心動魄、死裡逃生的故事?李自成想不到的地方他要想,李自成偶有閃失他得出而補救,哪一回不是貼心貼意?萬萬想不到的是,李自成走順風後,便對他猜忌起來,待退到長安,簡直就把他當外人了。事事只與李錦、高一功、田見秀等人說,既不讓自己有獨當一面的機會,也不採納自己的意見。那麼,自己熱臉皮去蹭人家冷屁股,又有什麼意義?

他越想越惱火。劉體純聽他訴起苦情後,很是同情,但礙於君臣名份,只好勸他,他卻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

“夥計,看來,我們當初都錯了,姓朱的坐天下近三百年,還是有很多好處讓人想的,就是崇禎,也不是一個壞皇帝,我們這麼打來打去,全是瞎忙乎。眼下他竟說,不能與滿人爭天下,便還可佔山為王,稱霸一方,我問你,你還願意去當那個山大王嗎?”

劉體純一怔,說:“哎喲我的哥,時至今日,你怎麼還說這樣的話?”

劉宗敏順手扯起身邊的酒罈,給劉體純倒了一大碗酒,又給自己也倒了一大碗,向劉體純舉了舉,先喝了一大口,然後說:

“老弟,這不是平白無故,而是早有想法了,你看我們的這位,像是出天子的氣慨嗎?”

劉體純一驚,尚未開言,他又自問自答說:“按說,我應該早就清楚,他根本就不是真命天子,想當初,我和他被困破廟,一連求了三卦,不是陰便是陽,這不是神靈早有預示嗎?”

劉體純先向左右望了一眼,然後說:“家門哥哥,快莫說了,不管如何,我們君臣名份已定,且跟他十多年,就是有錯,大家都有份。再說,他既不像真命天子,我們未必就有封侯拜相的命。這些年,到處闖蕩,殺人放火,什麼造孽的事沒幹過?要說那個闖塌天,他算什麼闖塌天,只有我們才算得。在世人眼中,我們已是十惡不赦的人了,你還想有什麼好造化?信小弟的,跟著混。”

這以前,劉體純只是個腳伕,在口外拉駱駝,既辛苦又掙得少,後來,他拉的貨被土匪搶了,賠不起,只好跟著那班人當起了刀客,再後來跟著李自成造起了反,當上了三品右果毅將軍,比較起以前當腳伕哥,他還是很滿足的。可劉宗敏卻不同意這說法,他說:

“也不然,這些年,我的確殺人不少,也殺膩了。有道是強盜修行做好人,我們就不能也做好人麼?”

第259節:6 末路(1)

劉體純想,若明朝不亡,朱家便仍是正統,那自己便仍是反賊,千古罵名便仍少不了的,怎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