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成點點頭,認可何峰的說法。他一向認為是人就有缺點和喜好,只要有缺點,就不怕不能戰勝,只要有喜好,就不難拉攏和控制。手下這幾個人的缺點和喜好他都摸得很透,所以一直襬弄得很是得心應手。但從他和胡六的幾次接觸上,他也有何峰的感覺,這個胡六確實看起來滴水不漏,這讓他心裡有點不舒服,他不喜歡比自己還難捉摸的人,更不喜歡這種被動的感覺。
“日喲,哪有那麼神!”鄧林是個四川人,對何峰把胡六捧這麼高有點不爽,所以就習慣性地說了句川罵。
“粗魯!”何峰板著臉一本正經地說。
大家哈哈大笑,苗青說:“現在裝得這麼斯文,其實你比他還粗!”
“是、是。何峰同志粗不粗苗青是最有發言權的!”張文大笑。平時大家開玩笑習慣了,這個時候逮住了苗青話裡的漏洞,自然不會放過。
大家再一次大笑起來,有人就在心裡琢磨,何峰和苗青之間到底有沒有研究過彼此的粗細和深淺?至於何峰粗不粗大家不得而知,但苗青這個*勁兒,一定不會很淺。笑聲停止後,陳成望著劉漢城說:“漢城,你是管人事的,你說說看法?”
“從人力的角度看來,他所表現出來的素質足以勝任這個崗位,或者說遠遠大於這個崗位的期望值;從理論上來講,這不合理!”劉漢城文縐縐地說。但陳成和何峰都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了,那就是說,胡六不應該來做這個副總,理論上不合理,他應該有更深層次的需求。那這個需求是什麼?
米愛這個時候已經把所有的人水都加了一次,但她實在不想就這樣離去。她去把窗戶開啟,一股清新的空氣湧了進來,苗青讚賞地看了一眼米愛,米愛回了一個溫暖的笑容。
“我想說個細節!”何峰抿了一口茶水,在心底措辭,說,“你們知道他昨天最後一把牌,手上剩的是什麼嗎?”
“什麼?”張文對這個一直有些好奇,他也一直為自己昨晚最後那果斷的一炸感到沾沾自喜,陳成也坐直了身子,看著何峰。
“兩個鬼一對四!”
“不會吧?”張文叫了起來,“怎麼可能嘛!”
陳成快速地在心裡計算了下,然後回憶了下胡六最後的表現,覺得這個說法是成立的。他心裡忽然湧起了一股壓力,他以前認為是個人都喜歡錢,所以以後可以在這個上面儘量不虧待胡六,希望能透過小恩小惠拉近距離,但昨天那一把牌按照何峰的說法,他手上還有一對鬼一對四,只需要直接炸了就贏了,這樣一進一出四千八百塊,他竟然淡然地就讓了,而且還給足了他們面子。陳成想,這是一個讓他有點顧忌的下屬。他不喜歡、很不喜歡這種感覺,現在的隊伍已經被他打造得非常和諧,每個人都敬崗愛業,都表現得坦誠相待,沒有內鬥,都對他忠心耿耿、親近有加,但又絕對不會失了分寸,他喜歡這種感覺,讓他非常省心。但現在忽然來了一個空降兵,而這個空降兵讓他感到難以掌控,他隱隱地有些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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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酒桌上的殺機
胡六到了公司以後,頭還疼得要命。
昨晚的酒桌上,他在上半場本來已經差點兒犧牲了,但為了能堅持到最後,不至於第一次見面就被放倒,他去了三次洗手間,不停地吐,吐完了出來接著戰鬥。在上半場結束的時候,他還能偽裝瀟灑地走出門,上了車。
上半場沒有蜜月期的客套,硝煙瀰漫,刀劍交鋒,招招都追魂奪命。只有一個人對胡六手下留了情,那就是行政部的小美女米愛,在接到何峰的眼色以後,她舉著杯子就走了過來,但還是善解人意地說:“胡總,第一次跟你喝酒,我幹了你隨意。”
“胡總是隨意的人嗎?”張文嘿嘿地笑,不給胡六任何喘息的機會。
“胡總隨意起來不是人,米愛你要小心喲!”苗青巧妙地烘托氣氛。
大家哈哈大笑,等著看胡六表演,胡六沒有退路,只能一飲而盡。
接下來的場面讓胡六更加感到,這個米愛對他確實是手下留情了的,一個晚上再也沒有來跟他喝第二次,縱然是陳成多次鼓動,米愛也稱自己今天身體不好,不能喝酒。但他知道米愛絕對不是不能喝酒,從她那一飲而盡的豪氣裡面便會發現,這個女子的酒量一定很深。所謂喝酒就怕三樣人:一是紅臉的;二是梳小辮的;三是帶藥的。米愛屬於第二種人,這種人敢上這樣的檯面,敢這樣舉杯,沒有半斤以上的白酒是不會玩得這麼瀟灑的。事實證明胡六的猜測是正確的,米愛完全不是半斤的概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