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有客人,貴先生慌忙躲進西廂房。仍然那麼幹淨整潔,仍然那麼溫馨,以至於貴先生感到胸口隱隱作痛。
曠君慌忙支走客人,她手忙腳亂地給貴先生沏茶,顯得戰戰兢兢,似乎很怕貴先生。
貴先生本來想還了錢就走,見此情景又於心不忍,便盤腿坐下。
曠君小心翼翼地在對面坐下,也不說話,只是凝望貴先生。貴先生問:你為什麼要害我?曠君十分惶惑地搖著頭,顫抖著問:我為什麼要害你?
貴先生很不想坦白那天在沸騰娛樂中心醉酒後的事,但現在,他猶豫一陣,還是講了大概。他已經隱約感到,可能誤會了曠君。
果然曠君眼淚噴湧而出,淚水成串地掉下來,說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就遭貴先生嫌棄,原來是有這場誤會。她哭得真是傷心,哭得蜷成一團。貴先生嘆息一聲抱起她,她拱進貴先生懷裡,渾身都在顫抖。貴先生滿懷憐惜地捧起她的臉親吻,她努力收縮身體,似乎她願意變得很小很小,讓貴先生含在嘴裡。貴先生明顯感到她很輕,瘦得多了,他低聲規勸:你不能不顧自己身體呀。曠君說:都是太傷心害的。貴先生說:當時我真恨啊!曠君一臉悽楚地說:你還是不相信我。
貴先生要抱她上床,忽然想起大門:好像門還沒閂。曠君不無悲哀地說:不用閂了,往後我們只是朋友,再不做那種事了。見貴先生迷惑不解的樣子,曠君說:這樣就顯得我們都乾淨,我更願意你多來看看。看你每次都驚驚惶惶,知道你很勉強。如果我們在一起幹乾淨淨,你就不會找理由恨我了。
貴先生坦白地說:確實很害怕。
曠君坐起來說:抱抱我就好了。貴先生抱緊她,她閉上眼,似乎已經很滿足。
貴先生要退還一萬元錢,又惹得曠君哭了一場。貴先生只好收回,同時囑咐曠君,只要有困難就跟他講,他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可憐蟲,他再也不會去賣酒,不會遭人打了。
曠君說,那夥搶了貴先生的酒還打他的人,已經查到了,是一夥假冒的市場管理員,有黑道背景,跟一個叫順水漂的黑幫有牽連,所以不敢惹他們。
貴先生早就把這事淡忘了,曠君還放在心上,他十分感動。他不無深情地叮囑曠君:那就別去惹了。你一個人孤孤單單,要照顧好自己,免得我還要為你擔心。
曠君破涕為笑,說:根本不要你為我擔心。我父母又給市裡捐獻了大筆慈善款,拜託那些領導照看我。你要有難處,說不定我還能幫你。
貴先生哈哈大笑,卻不說他笑什麼。其實他是在想:我怎麼會需要你的幫助!他覺得自己已是足夠強大了。
回到宿舍,貴先生洗過澡,看香香去了元子宿舍,他也穿著汗衫褲衩過去了。
他與曠君只是一番摟抱,但心中升起的*還沒熄滅。現在又是褲衩偏緊,他那玩意兒被摩擦得蠢蠢欲動。他在靠近元子的沙發坐下,褲襠猶如撐起一個帆。他感到燥熱難耐,於是起身去冰箱取飲料。
冰箱在元子的沙發背後,貴先生從正面探過身去,元子被他整個籠罩起來。元子卻不躲開,她被貴先生籠罩在身體下,只是急促地呼吸。
貴先生坐回原位,發現元子一臉潮紅,雙眼迷離,正在偷偷看他。貴先生頓時心猿意馬,禁不住也看著她,四目相遇時,元子也不閃避,便見著那火焰般熱情呼呼燃燒,燒得人血液奔流,有些神志不清。
香香悄悄起身離開,元子猛然意識到自己失態,嬌嗔道:還不走。貴先生以為當真攆他走,便跟著香香離去。元子又惱又恨,使勁踹了沙發一腳。
窗外正在下小雨,淅淅瀝瀝,勾起人無盡的惆悵……
突然門外傳來貴先生、香香十分慌亂的聲音。元子開門看,見他倆準備下樓,忙問出了什麼事。香香說:匡樸專門帶信來,說蘇欣老師去醫院了。元子反手關上門,也要一起去。
蘇欣老師已經肝昏迷,公孫主任坐在病床邊,孤獨的身影映照在雪白的牆面上抽搐,他顯得很無助。香香隔著病房玻璃看見了,“嗚”的一聲哭起來。公孫主任慌忙起來迎接,勸慰香香不要哭了,一哭就勾得大家難受。
正在忙著搶救的醫生護士,嫌他們礙手礙腳,趕他們出去。隔壁病房的人也來圍觀,都擁在門口、窗前。公孫主任說,別紮在病人堆裡,到處是肝炎病人。三個人便去旁邊的醫生值班室。
一位年輕的男醫生,主動跟他們搭話。貴先生問:像蘇欣老師這種病情,是不是很嚴重?他直言相告:有的病人就醒不過來了,即使醒來也是拖延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