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一半俏皮一半桀驁,那意思——
卻是分外明顯。
延陵君瞧著她這神氣,無奈的搖頭一笑,卻是兩手一卡她的纖腰將她移到一邊,然後翻身一壓,將兩人的位置給掉了個個兒,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這一次,該換我來了!”
褚潯陽心裡還不服氣,還想再有動作的時候,延陵君已經眼疾手快的按住她的手,扣住她的五指吻了下去。
*
皇宮。
為了方便趕路,拓跋榕瑤給皇帝用藥很重,皇帝是一直到了入夜時分才醒。
以褚易安為首的皇子皇孫們緊趕著進宮去探望,皇帝卻是以身體不適為由,誰都沒見就將眾人打發了。
李瑞祥帶著樂水幾個跪在皇帝寢殿裡,面有愧色一語不發。
皇帝只穿了寢衣,彼時正單手撐了額頭坐在一張几案後頭閉目養神。
他的臉色奇差,燈光下,看起來死氣沉沉的。
李瑞祥一語不發,也不做無用的解釋,只是一動不動的跪著,等著皇帝的裁決。
皇帝兀自坐了許久,最後才語氣森冷的開口道:“榮妃呢?”
“回稟皇上,康郡王已經做主把娘娘送回了寢宮,命人看管起來了,只等皇上下旨處置了。”李瑞祥回道,一個字的廢話也沒有。
皇帝聽了,卻又再度沉默了下來。
樂水到底是沒有李瑞祥那樣的耐力,見他久不言語,終於忍不住拿眼角的餘光掃過去一眼。
也是不巧,適逢老僧入定了一樣的皇帝驟然睜開眼。
他的目光渾濁,卻帶著叫人一眼窺測不透的幽暗光芒,嚇的樂水心裡一抖,趕忙儘量將頭垂的更低。
皇帝卻是沒有注意到他的小動作,單手撐著桌案站了起來。
“來人,伺候皇上更衣,備輦車!”李瑞祥爬起來,一邊快走過去攙扶皇帝,一邊有條不紊的吩咐。
皇帝沒有拒絕他遞過去的手,由他攙扶著進了內殿。
幾名宮婢魚貫而入,手腳麻利的伺候他穿戴妥當,然後李瑞祥就扶了皇帝的手出門。
去的——
自然就是拓跋榕瑤那裡。
彼時那宮殿內外已經被御林軍圍的密不透風,見到皇帝鑾駕到了,侍衛們趕緊開門讓路。
李瑞祥扶著皇帝的手下了輦車,身邊就只帶了另外兩名心腹的侍衛就徑自進了院子。
一路通行無阻的進了正殿。
彼時那殿中冷寂,偌大的宮殿當中就只有拓跋榕瑤一人。
她孤身坐在大殿當中的金磚上,因為生產過後的身子並沒有仔細調理,又長途跋涉這一番折騰,這會兒裙襬後面又印染了淅淅瀝瀝的血水出來。
她自己卻像是全無所察一樣,只是面色慘白,目光呆滯的坐在那裡。
聽聞皇帝過來的腳步聲,她的眼珠子一轉,看過去一眼,但是看到皇帝進來——
那神情也是十分木然。
皇帝沉著臉走過去,在她跟前三步之外的地方站定,卻是什麼也沒說,只是目光冷颼颼的盯著她。
久居上位者,皇帝身上的氣勢本來就比其他人更盛,更遑論此時他有意施壓,那樣的壓力,並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就連心如死灰的拓跋榕瑤也不能。
心裡莫名升起一絲煩躁的情緒,拓跋榕瑤緩緩抬頭對上皇帝的視線,悽然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臣妾讓皇上失望了,沒能達到皇上預期的效果,臣妾現在是罪無可赦了吧?”拓跋榕瑤的聲音虛弱又透著沙啞,話一出口,她卻是忍不住悽惶的笑了出來,直笑的淚花四濺。
皇帝一語不發,只是冷冷的盯著她。
“臣妾這得是要有多蠢,才會相信自己能製得住您?”拓跋榕瑤也不管他,只就自嘲的繼續說道:“且不說您的身邊暗中會有多少高手護衛,只就在李總管的眼皮子底下,我怎麼就敢以為我能順利的挾持了您出宮?說到底,這從頭到尾都不過是您自己使的一出苦肉計罷了,我蠢!我真是太蠢了!”
真要算起來,拓跋榕瑤其實也不算太笨。
本來因為她和霍罡之間的算計也是步步到位,她還沾沾自喜的以為自己是真的得逞了,乃至於直到褚易簡和褚琪楓兄妹一起截住了她,她都還不曾懷疑過什麼,卻是在回程的途中突然想通了——
就算她的計劃再如何的周到細密,她又憑什麼能製得住皇帝?
尤其是從頭到尾褚琪楓在處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