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留給她,我們走!”
李林愕然抬頭,先是下意識的去看了他挺拔又決絕的背影,隨後又去看褚靈韻。
褚靈韻站在那裡,完全沒有想到他就這樣和自己決裂。
“褚琪炎,你再如何的迴避,你既然已經起了這樣的心思,就都是無法抹煞掉的事實,今天你拒絕我提議,遲早你會後悔的!”她在背後衝著褚琪炎的背影大聲道。
褚琪炎腳下步子穩健,卻是全無半分動容,不過片刻功夫已經走出去數丈之外。
李林神色複雜的看了褚靈韻一眼,他心裡似是在權衡猶豫著什麼,但是思慮再三——
終究他遵從的也只是褚琪炎的命令,疾步追了上去。
褚琪炎的面容冷酷,被冰霜封凍,而全無一絲的表情。
李林回頭看了眼被扔在半途的褚靈韻,還是有些猶豫的試著道:“世子,郡主她——真的要——”
話到一半,他又隱晦的再度閉了嘴。
褚琪炎的臉上冷的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表情,一聲不吭的繼續往前走。
李林見他這樣,雖然隱隱的心驚,卻也知道他已經定了主意,遂也就不再多言。
主僕兩個一前一後,身影很快就隱沒在了山間小路的拐角處。
褚靈韻站在原地,等了半天終究也沒等到他回頭,心裡就跟著升起更加濃烈的憤恨情緒,咬牙切齒道:“褚琪炎,您可別後悔!”
說完就四顧一圈,轉身朝不遠處隱約透出些微火光的小村落走去。
褚琪炎不肯動手,可是她卻拿了方氏的把柄,只要把這個秘密抖出去,以皇帝那個多疑的性格,還愁沒人替她操刀對付褚潯陽?
褚琪炎對她的打算自然心知肚明,卻是將她置之不理,去前面的驛站重新購置了馬匹,就帶著李林直奔了廣蓮寺。
明知道身後的京城之內這夜勢必會有一場大的動盪,他卻完全的拋諸腦後。
主僕兩個連夜趕路,次日上午就找到了褚靈韻所說的寺院附近的村子。
因為是依傍寺廟生存,這村子還算不小,但是村民卻很淳樸,大都是長居於此的本地人。
褚靈韻那兩個婢女紫維和紫絮的模樣都生的不錯,一番打聽之下自是很容易就追查到了紫絮的下落。
“二位貴人這邊走!”一名好客的老婦人熱情的把兩人引進一個不很起眼的農家小院裡,一邊笑道:“你們說的那娘子應該就是之前租住在我這院子裡的房客,那丫頭模樣生的俊俏,脾氣好,又是個手腳勤快的,大著個肚子也忙裡忙外的操持,是個難道賢惠的。就是她那男人瞧著不怎麼樣,白瞎了那麼高的身量,開始的時候還好吃懶做的,不過後來媳婦的肚子起來了,倒也知道心疼了,不時的也幫襯著一點,兩人看著吧,倒也算是般配。”
一邊說著話,她一邊開了鎖,推開了房門給兩人看。
很普通的農家院子,打掃的乾乾淨淨。
“他們是什麼時候走的?”褚琪炎用手指在那桌面上蹭了一下,並不見灰塵。
“就在前天早上。”那婦人回道:“那小媳婦眼見著再過倆月就生了,我當時是說讓他們等孩子落地了再走的,可那男人說是家裡老父親病重,不知道能不能看到孫子出世,倆人急吼吼的就走了,東西也沒帶多少。”
前天一早的話,那應該就是褚靈韻和紫維啟程回京之後。
紫絮懷孕了,所以就倒戈相向,幫著走投無路的張雲翼在褚靈韻的眼皮子底下渡劫避難。
這大半年的時間裡,張雲翼就藏在這裡,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難怪他在京城內外上天入地的找,甚至於連張家的老家都派人去了,卻都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痕跡。
怪不得褚潯陽當時提及此事的時候會是那樣的胸有成竹。
褚靈韻這裡,他和鄭氏都隔三差五就會過來,以他對張雲翼的了結——
就那人的膽子,怎麼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晃悠?
卻是全沒算到,是褚靈韻作繭自縛,竟然讓紫絮陰錯陽差的成了張雲翼的退路。
毫無疑問,兩人這是趁著京中生亂,避開了褚靈韻的耳目逃之夭夭了。
褚琪炎的面目清冷,緩緩的勾了下唇角,感慨道:“那是我們來的不湊巧了,有勞了。”
李林從腰間摸了一角碎銀子塞予那老婦人,兩人就又原路出來。
“百密一疏,看來這半年,張雲翼竟然一直都藏在這裡。”出了門李林方才唏噓著說道,“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