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河王府所在的巷子裡出來,褚潯陽的馬車並沒有馬上回宮,而是去了北城門,停在了城外五里處的岔路口。
她整夜未曾閤眼,這會兒就靠在車廂壁上閉目養神。
幾個丫頭害怕打擾她,都退了出去,在馬車外面等候。
一直等了大半個時辰,接近正午時分,內城方向才有一陣驚天動地的馬蹄聲傳來,顯然是為數不少的一支隊伍。
桔紅幾個都是精神一震,剛要過去回稟,褚潯陽已經從裡面推開車門,走了出來。
“郡主當心,您腳上的傷還還好呢!”桔紅趕忙上前一步扶住她。
褚潯陽也沒逞強,由她扶著下了車。
不過就是一出苦肉計,是以她還把握的住分寸,並沒有傷自己太重,再加上淺綠又從延陵君那裡拿了特製的跌打酒回來給她用了,雖然還需要將養一段時間,但也是沒有什麼大的妨礙了。
這邊褚潯陽剛剛站穩了身子,那一隊人馬就已經逼近了眼前。
以褚琪楓為首,九城兵馬指揮使梁宇伴駕,身後五千精兵隨行,陣仗果然是不小的。
“潯陽?”見到她在這裡出現,褚琪楓就是下意識的斂起眉峰。
“哥哥,我隨你們一起出城!”褚潯陽道,說話間淺綠已經牽了馬過來。
褚琪楓眉頭不見舒展,打馬上前一步隔開了她的動作,不悅的沉聲道:“你腳上的傷還沒好,別胡鬧,先回府去!”
“皇祖父為人劫持,我這個做孫女的關心他麼,怎麼就成了胡鬧了?”褚潯陽道,卻是不肯妥協,“哥哥你不帶我一起去,隨後我也會自己跟過去的。”
褚琪楓深深的看她一眼,自知她所言非虛,自己是真的拿她沒有任何的辦法。
眼見著時間緊迫,他也不敢太耽擱,不得已,只能深吸一口氣,朝她遞過一隻手去,“上來吧!”
兩人是孿生兄妹,又眾所周知感情甚篤,雖然共乘一騎是有逾矩,但加之褚潯陽有傷在身,倒也沒人敢於多說什麼。
褚潯陽搭了褚琪楓的手,翻上馬背。
褚琪楓就勢抬手一招,馬蹄聲四起,帶著一隊人繼續往前奔襲而去。
“拓跋榕瑤果然是要帶著皇上回漠北了嗎?”褚潯陽輕聲問道,藉著身後如雷的馬蹄聲遮掩,兄妹兩人之間的對話也不怕被人聽到。
“嗯!”褚琪楓道:“半個時辰之前褚易簡派了探子回京,說是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叫父親帶人支援。”
褚潯陽撇撇嘴,面上卻是一副不甚在意的表情,眯眼看了看頭頂熾烈的日頭,才又說道:“他明知道父親不會中計離京,說是讓父親出城救人是假,還是要故技重施的引你出來才是真的。”
皇帝被擄劫,朝中局勢一片混亂,好在是褚易安這個當朝儲君一向手段了得又極有威信才能鎮得住。
這個節骨眼上,褚易安如果擅自離京去營救皇帝——
整個京城會落入誰手就難說了。
褚易簡肯定不會異想天開到要做這樣的打算,所以他傳訊息回來,肯定不是衝著褚易安的。
皇帝被劫,褚易安又脫不開身,再不讓自己的兒子前去酒駕,那就是別有居心圖謀不軌了。
“安排的怎麼樣?有把握嗎?”褚琪楓沒有接茬,卻是褚潯陽再次開口問道。
“可以了。”褚琪楓道,卻不多言。
褚潯陽遂也就不再多問。
一行人快馬加鞭的趕路。
但拓跋榕瑤那一行人離京已經整整兩天,自是走出去不近的距離,是直到了次日的黎明時分褚琪楓這一行才在沿路的一片樹林外頭追上了已經被褚易簡帶人攔截住的拓跋榕瑤一行。
那雙方人馬應當是對峙久,拓跋榕瑤那一行人竟然足有千餘人的陣容,所有人都嚴陣以待的將最中間的兩輛馬車護衛在最裡面。
人群裡並不見拓跋榕瑤和皇帝其人,映著火光,褚潯陽卻是第一眼就看到了霍罡。
她的唇角彎起一抹笑。
褚琪楓已經打馬過去,走到了褚易簡的面前。
彼時褚易簡正好整以暇的高坐在馬背上,目光深不見底,凝望對面的霍罡那一行人。
見到褚琪楓兄妹二人過來,他方才自遠處收回了視線,打量兩人一眼道:“潯陽也來了?”
“是啊!”褚潯陽微微一笑,三個人開口卻是誰都沒去關心被人挾持的皇帝,“小王叔辛苦了!”
“呵——”褚易簡笑了笑,只當是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