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沒吭聲,只就歪在那裡,一語不發的看著鄭氏,神情之間沒有恐懼也沒有心虛。
鄭氏被她這樣鎮定的眼神盯著,就更覺得有火沒處發。
褚潯陽卻是懶得在介入他們自家人的官司裡,只就漠然的一勾唇角道:“王妃你還有家務事要處理,那本宮就先行告辭,不打擾了!”
說完也不等鄭氏反應,轉身就往馬車的方向走去。
而這個時候鄭氏也是完全顧不上她的,只就滿目仇恨的死死盯著地上的紫維,盛怒之下,有些艱難的從牙縫裡擠出字來,“你說,是誰指使你的?”
畢竟她也不是蠢人,紫維是褚靈韻的貼身丫鬟,之前褚靈韻出事的時候她卻不在身邊。
夜裡的時候鄭氏也是一心記掛著褚靈韻的安危才沒去細想此事,這會兒卻是醍醐灌頂——
只怕褚靈韻出事的始末就都和這個丫頭脫不了干係。
但是紫維一個無憑無靠的丫鬟,她憑什麼能對褚靈韻一再下手?
說是她背後沒人指使,沒有高人支招?
誰信!
紫維被她這樣的盯著也不畏懼,卻是冷冷的笑了一聲道:“奴婢和郡主無冤無仇何必要害她?既然王妃你一定要問——”
紫維說著,就兀自悽惶的搖了搖頭,“橫豎我今天是躲不過去了,我也不妨實話告訴你,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要對郡主怎樣,這一切——其實從一開始就只是有人想要針對世子罷了!只是很不湊巧,世子臨時有事給避了開去,反而叫郡主替他擋了災了。”
不是針對褚靈韻?反而是有人想要褚琪炎的命?
鄭氏的腦袋如是被什麼重重一擊,面色慘白的後退一步。
雖然都是她的兒女,但若是有人要針對褚琪炎,卻遠比要找褚靈韻的晦氣更叫她害怕的。
鄭氏六神無主,已經全然顧不得已經消失在箱子外面的褚潯陽一行。
勉強定了定神,她又上前一步,略帶惶恐的指著紫維道:“你說是有人要對炎兒不利?是什麼人?”
“我會和您說這些,看的也是與您府上曾經主僕一場的關係,王妃您也適可而止吧!”紫維冷冷說道,隨後卻是閉了嘴。
鄭氏被她的一番話驚的六神無主——
如果背後有一個人在隨時的盯著要對褚琪炎不利的話,若是不能把那人揪出來,那豈不是就等於時刻在兒子的頭頂懸掛了一柄鋼刀?
“你說是不說?”鄭氏忍不住上前一步,一把提了紫維的領口,狠狠的逼視她的眼睛。
紫維看著她,也不過諷刺的勾唇一笑,“王妃不必白費力氣了!”
鄭氏面對她這樣強橫的態度也是沒有辦法,猶豫再三還是覺得意難平,就對顧媽媽吩咐道:“把她帶下去,給我言行拷問,一定要讓她開口,你親自去,給我盯著!”
“是!”顧媽媽答應著,招呼了人手過來將紫維拖了進去。
鄭氏六神無主的回到後院,也顧不得去處理褚靈韻那裡的事,直接就奔了褚易民的書房,剛進了院子,恰是迎著褚琪炎從裡面出來。
“母妃?”褚琪炎看著鄭氏魂不守舍的模樣,心裡警覺,“是不是大姐那裡——”
“她那裡的事你先別管。”鄭氏道,錯過他往他身後看了眼,確定褚易民沒有跟出來,就將他拽到了院子外面的無人處,這才正色問道:“你跟我說實話,韻兒這一次出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褚琪炎一怔,還恍然以為鄭氏洞悉了他的心思,不過看到對方眼裡完全就只是關切的表情也就放下心來,平靜道:“我知道大姐遭遇不測母妃你心裡難過,不要多想了,這只是個意外!”
“可這根本就不是意外!”鄭氏暴躁的一把甩開他的,走到一邊,神情之間還是難掩慌亂道:“紫維那丫頭我讓顧媽媽帶下去審問了,她被人收買了,而且說是對方這一次真正的目標根本就不是韻兒,他們——他們——”
思及此處,她心裡就越發的慌亂起來,回頭又一把握住了褚琪炎的手,道:“有人要害你,炎兒,你的心思一向通透,你跟我,那人是誰?”
紫維?那個丫頭居然回來了?他派出去的人都還沒來得及回來覆命。
褚琪炎的目光一凝,沉思了一瞬,沉吟道:“她說了什麼?可能——只是信口胡謅的吧!”
“這麼大的事,她瘋了才會往自己身上潑髒水。”鄭氏道,眼中再次燃起熊熊怒火,思忖之下就又神色晦暗的忖度道:“會不會是東宮?他們一直都將你和你父親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