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不著痕跡。
而現在,他要為此而報復,要奪位——
也都無可厚非。
褚琪楓對此也是無話可說,只就岔開了話題道:“霍罡那裡,你準備對他出手了?”
“嗯!”那邊的事情是蔣六和朱遠山去幫忙佈置的,褚潯陽也沒打算瞞著他。
“什麼時候?”褚琪楓提了口氣,正色道。
“今晚!”褚潯陽道,言簡意賅的吐出兩個字,還想要再說什麼的時候,旁邊卻是德妃帶著自己的侍婢款步而來。
“德妃娘娘!”褚潯陽和褚琪楓起身和她打招呼。
“郡主和康郡王這是在說悄悄話呢?是本宮來的不是時候?”德妃笑道,眼睛都彎了起來,打量著兩人。
“娘娘說笑了。”褚琪楓道,錯過她身後看了眼正殿的方向,“我去那邊和幾位同僚打聲招呼。”
“康郡王請便!”德妃笑道。
褚潯陽一直目送了褚琪楓離開方才把目光移給德妃道:“娘娘怎麼出來了?”
“榮妃那裡說是兇險,本宮這心裡也總跟著不太平,實在坐不住了。”德妃道,含笑看著她,“本宮正準備過去看看,郡主要和本宮一道兒嗎?”
以前眾人就對褚潯陽和延陵君之間的關係各種揣測都是捕風捉影,但是經過今晚,一切就都不再普索迷離。
延陵君跟著皇帝去了後宮,褚潯陽不可能不擔心。
所以德妃的這個順水人情送的恰是時候。
褚潯陽對她的示好沒有多少特別的情緒,只就點頭答應著,“也好,本宮和榮妃娘娘也有過數面之緣,剛好也去看看她吧!”
德妃暗暗舒一口氣,熱絡的握了她的手往前走去。
其實拓跋榕瑤那裡到底如何她根本無需去看,只等著結果就是,她會提出走這一趟,全然只是為了和褚潯陽拉攏關係。
兩人一路上攀談著往前走,去到拓跋榕瑤的寢宮外頭就已經聽到裡面人來人往一片慌亂聲。
德妃舉步先行進了院子。
皇帝和延陵君一起站在寢殿外面的廊下,彼時一名穩婆正跪伏在他腳邊回稟著什麼。
皇帝面色陰沉如水,唇角緊繃成了一條線,卻是遲遲沒有吭聲。
就在這時,那殿中卻是突然聽到一聲尖叫,又一個婆子跌跌撞撞的奔出來,撲倒在皇帝腳邊,道:“皇上,您快拿主意吧,娘娘這會兒又沒了力氣,孩子的頭還沒出來,再不用藥的話——怕是——怕是孩子得要憋死了!”
本來宮裡就最忌諱說這個“死”字的,可是這會兒十萬火急,那婆子已經是語無倫次。
德妃的目光一閃,連忙快走兩步過去,擔憂道:“榮妃的情況不好嗎?”
兩個穩婆都是一籌莫展,其中一個拿袖子擦了把汗,小心翼翼的瞄了眼皇帝臉色,這才小聲道:“皇上,奴婢說句大不敬的話,娘娘和孩子——您——”
到底也只能是保一個了。
德妃面上露出慌亂惋惜的表情,心裡卻是鬆了口氣——
皇帝的女人何其之多,而且拓跋榕瑤進宮以來也沒額外的多得多少寵愛,這樣的情況下勢必要保小的!
“把孩子拿掉,朕要榮妃平安!”不想皇帝卻是突然開口。
德妃一愣,嘴巴張了張,恍然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皇——皇上——”兩個穩婆也是面面相覷。
“朕說要榮妃無恙,聽不懂嗎?”皇帝重複,語氣越發陰沉了幾分,說著就是看了延陵君一眼,道:“你下藥吧,榮妃的安危,朕就交給你了!”
言罷卻是再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留,轉身就大步的離開。
“皇上!”德妃始料未及,反應過來趕忙一步追過去,麵皮僵硬道:“榮妃懷著的到底也是皇家血脈,是不是——”
“命都要沒有了,還管什麼血脈不血脈?”皇帝冷冷說道,徑自拂開她的手就頭也不回的出了院子。
德妃被他推了個踉蹌,由自己的婢女扶著,半天沒有反應。
皇帝什麼時候開始會對榮妃這樣上心了?竟然寧肯犧牲掉他的老來子也要保住榮妃的命?
這簡直就跟笑話一樣!
兩個穩婆對望一眼,卻是耽擱不起的,只就期期艾艾的朝延陵君看去。
延陵君對這件事完全不發表意見,轉身就去了偏殿,挽袖子寫藥方。
留下藥方又交代了服藥的注意事項,他也就不在這裡多留,和褚潯陽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