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她做了是有名無實,可是褚琪楓——
不可以這樣的!
褚潯陽抿抿唇,飛快的轉身奔下城樓。
等在下面的桔紅和淺綠趕忙迎上來,大為不解,“郡主,您這是——”
“我有事!”褚潯陽道,頭也不抬的翻上馬背。
“那這裡怎麼辦?”桔紅道,忙往前攔了一步。
這是個多事之秋,如果之前的計劃和估算都沒有錯的話,稍後這裡也必定是要有事發生的。
褚琪楓和褚潯陽相繼離去,這裡就勢必要留下一個破綻。
“你們留下,帶人給我守死了這道城門,不管是什麼人,宵禁以後就再一律不準出入。”褚潯陽道,言簡意賅的吩咐,話音未落已經一揚鞭,朝著褚琪楓離開的方向追了去。
夜風清冷,拂面而來,讓人分外的警醒。
褚潯陽稍稍壓低了身子伏在馬背上,一路策馬狂奔,剛剛拐過兩條街巷,忽而覺得周遭的環境有意,雖然沒有察覺明顯的跡象,她也瞬時心神一斂,警覺的又再將身形壓低防備。
兩邊都是高矮不定的民宅,大致的掃略一眼,卻沒有見到任何的可疑。
兩側房屋牆壁的陰影打下來,地面上一片漆黑。
就在褚潯陽心裡生疑的同時,卻是聽聞座下戰馬悲鳴一聲。
同時,她也跟著身形不穩,直接往前摔去。
身子凌空翻出去的一瞬,褚潯陽集中自己的目力聽覺,映著月色,赫然發現這裡長約一丈的距離之內竟然滿地都是閃著幽光的特製長釘。
釘子鋒利,上面幽藍光芒乍現,明顯是塗了劇毒的,密密麻麻灑了一地。
褚潯陽的身子凌空,千鈞一髮之際,反手抽出短靴裡面藏著的匕首,在將要落的瞬間將那匕首往路面上一插,然後借力身子往外一翻。
同時,另一隻手自袖子裡甩出軟鞭。
她原是想要去卷巷子一側飛起的一處屋簷。
可是藏在暗處的人卻是不能看她輕易脫險,從那街角的暗影裡飛縱而出,橫刀就要去斬她的軟鞭。
褚潯陽的目色微微一凝,立刻放棄那處飛簷,手下吐力的方向一變,卻是直接捲住那人的腰身。
那人的刀揮舞在半空,想要撤回去自救已經晚了,身子一個踉蹌,緊跟著就是淒厲慘嚎一聲撲倒在地。
恰是被地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長釘刺成了篩子。
褚潯陽藉著卷在他身上的鞭尾發力一扯,剛好凌空從那片釘子陣上方掠過,氣定神閒的踩著那人手臉發黑的屍體從容的走了過去。
她面上表情雲淡風輕,沒有一絲一毫剛從死亡線上掙扎回來時候的恐慌和憤怒,反而唇角勾起一抹悠然冷笑。
那釘子上面塗抹的是見血封喉的劇毒,是以那人倒下之後就再連一點的動靜也沒有了。
釘子陣的另一頭,她的馬也毫無生氣的躺倒不動。
巷子裡寂靜無聲,死一般的沉寂。
巷子的出口處已經有十數名黑衣人手持長刀往這邊圍攏過來。
褚潯陽手裡握著軟鞭,靜立不動,默然的閉了下眼。
躲在暗處觀戰的人似是瞅準了這個時機,悄然往後退去,不過是衣袍劃過夜風的一點細微的聲響。
褚潯陽的耳尖一動,霍的睜開眼,目光銳利,足尖輕點,就跟著越過右邊的牆頭,緊跟著一個箭步上前,一腳將躲在門後正預備遁走的男人踹向了門板上。
這宅子陳舊,門板也有些年頭了。
就聽得轟然一聲巨響,兩扇門板摔出去,那人也跟著飛出去老遠,砰地一聲砸在了對面的牆上。
那些黑衣人剛剛撲到,本以為她是要翻牆遁走,正待要追,卻被門內甩出來的那人砸散了精神,下意識的紛紛後腿避讓。
褚潯陽將那人一腳踹出來,自己緊跟著也奔了出來。
那人摔的彷彿全身的骨骼碎裂,卻根本完全不及緩過一口氣來,跟著就是胸口一悶又一痛,恰是被緊隨其後奔出來的褚潯陽一腳踏在了胸口。
“呃……”那男子悶哼一聲,一張原本十分俊俏的臉上表情扭曲,面目可怖。
“殿下!”一群黑衣人立刻就傻了眼,有人暴怒的驚呼。
褚潯陽揚眉掃過去一眼,卻是戲謔的笑了,“這些都是六皇子的死士嗎?他們當真也是好本事,居然千里迢迢都潛到我西越的帝京來了!”
被她踩在腳下的南華六皇子滿面通紅,又怒又憤,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