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他都在靜心調養身體,也沒心力關注別的,這會讓趁著等人的功夫,就摸了棋子隨意的往棋盤上落子。
褚易簡從外面進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只是天色還沒有完全放晴,看著屋子裡的光線也略有幾分陰暗。
延陵君抬眸看他一眼,以眼神示意自己對面的位置。
褚易簡舉步過去,抖開袍角坐下。
延陵君斜靠在身後的軟枕上,閒散落子,一邊已經半調侃著開口道:“小王爺你這當真是半點清淨也不肯留給我,果然說是登門拜訪就片刻都不帶差離的。”
褚易簡的臉色和精神都不是很好,似乎也沒心思和他湊,只就擰眉看著桌上的棋盤,不知道在想什麼。
延陵君也不管他,就只是自娛自樂的打發時間。
褚易簡沉默許久,在他手中又一枚黑子將要落下時,突然一抬手壓在了棋盤上,擋住了他將要落子的位置。
延陵君只是看著那棋盤,並不曾卻注意他的表情。
“你還是執意如此?”褚易簡的聲音響起,語氣不重,聽著也似是平穩,但是細細揣度之下卻能分辨出幾分刻意壓制的情感在裡頭,“你知道,我曾經是將你做為摯友看待的,現在——你當真是要和我就此翻臉嗎?”
“你也說是曾經了!”延陵君道,手指尖夾著那枚棋子,黑色棋子襯在他指尖,越發顯得他的膚色蒼白。
他面上表情閒適,一直沒有抬頭去和褚易簡對視,只就不徐不緩的慢慢說道:“天下無不散的筵席,這算不得什麼!”
“是麼?”褚易簡聞言,卻是突然笑了。
他的手壓在棋盤上,隱隱發抖,臉上笑容略帶了幾分悲愴的情緒,可是笑過之後,本來溫潤如玉的面色就在那一瞬間轉變,帶了幾分幾乎是可謂猙獰的森寒,怒聲道:“說什麼世事變遷,我看是從一開始你根本就是有備而來。說是替本王治病是假,從頭到尾,你不過就是想要借我睿親王府做跳板,給你一個合適的契機踏入皇廷,其實從一開始,我就不過是你選定的一塊墊腳石,讓你踩著去光明正大的接近褚潯陽的吧?”
他的語氣突如其來的就轉為了悲憤,言辭之間憤恨的態度不言而喻。
延陵君不知可否,也不試圖和他爭論什麼。
褚易簡的情緒卻是莫名的十分激動,突然一揮手將那棋盤散落。
嘩啦啦的一片聲響,黑白棋子灑了一地,滾的到處都是。
他猛地站起來,居高臨下指著延陵君,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質問道:“我今天再最後問你一遍,你是真的一定要逼我上絕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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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延陵和小王爺之間不得不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