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筆寫了一封信。
褚潯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做什麼。
只是她也從來都討厭去做無用功,是以乾脆就以不變應萬變,先是在褚易簡的書房裡隨意的轉了一圈,然後就撿了張椅子,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正在捧著杯子慢慢的喝水,對面褚易簡已經擱了筆,將手中一封字數不多的信函摺好,塞進了一個信封裡。
“來人!”褚易簡喚了一聲,就勢起身繞過桌子。
一名侍衛推開門,只垂首站在門口,“小王爺!”
“嗯!”褚易簡應了一聲,卻是先朝坐在旁邊的褚潯陽走了過去。
他人站在面前,投下一片陰影。
褚潯陽皺眉,抬頭遞給他一個詢問的眼神。
“你貼身的物件,借我一件!”褚易簡道,半分也不客氣,直接抬手就要取褚潯陽髮間那根玉簪。
自打年初行過及笄禮之後,這對兒簪子褚潯陽就幾乎是一直不離身的戴著的。
褚潯陽的身子往後一仰,抬手擋了一下。
“小王叔要借我的東西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也總該是先說明了用途,好叫我心裡有數!”褚潯陽微微一笑,就勢站了起來。
褚易簡的手指拈空,也不見惱怒,就勢整理了一下袖口,道:“褚沛睡了這麼久了,也是時候該醒一醒了,我突然改主意了,如果就讓他這樣一睡不醒,實在是太便宜他了。不管最後的結果怎樣,都總要讓他親眼看到才好,你說是嗎?所以現在,就只能請我們延陵大人代為走一趟了。”
他說著,就又要伸手去取褚潯陽頭上的玉簪。
褚潯陽不悅的往後退了一步,再次避開他的手。
褚易簡瞧見她眼中明顯不愉的情緒,心裡卻忽而覺得有趣,調侃道:“怎麼?不捨得他捲進來?怕他會跟著受牽連?”
褚潯陽表情不甚分明的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就無所謂的笑了,道:“事到如今,哪裡還有我拒絕的餘地,你要信物,我給你一件就是。”
說著就從隨身的荷包裡掏出另一個嶄新的荷包遞過去。
荷包上面楓葉的顏色濃烈如火。
褚易簡捏在手裡左右看了看,目光狐疑——
誰會閒著無聊,在荷包裡再額外的藏一個荷包!
不過褚潯陽的脾氣他還是知道的,知道她不會在這個時候隨便耍手段。
反覆看了眼,確定那荷包沒什麼異常,褚易簡就把信封折了塞進去,揚手扔給了等在門口的侍衛,道:“馬上去一趟陳府,把這個交給延陵大人,別的話什麼也不用多說。”
“是,小王爺!”那侍衛答應著,躬身退下。
褚潯陽待他走後,方才收回視線看向褚易簡道:“然後呢?我們要做什麼?”
“你就在這裡待著吧,道不同不相為謀,不是我們要做什麼,是我要做什麼!”褚易簡道,說完就轉身出了門,對院子裡的侍衛道:“守住這裡,別讓她離開這間屋子!”
“是!”侍衛齊聲應諾。
隨後就是褚易簡快步離開的腳步聲。
褚昕芮是躲在遠處一直的看著,又唯恐被褚易簡發現,所以一直待他走的遠了才從牆壁後頭走出來,滿面憂色的看著前面的院子,沉吟道:“五哥把這個丫頭帶回來,到底是要做什麼?”
“是有些奇怪!”兩個婢女跟著附和,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
褚昕芮定了定神,舉步走過去。
褚易簡在那院子內外加派很多人手,明顯是對褚潯陽防備的緊。
“郡主!”見她過來,院外的守衛趕忙行禮。
“嗯!我來找我五哥,他人在嗎?”褚昕芮問道。
“沒,小王爺去了主院,應該是去看望王爺了。”那侍衛回道。
“哦,那我去那邊找他吧!”褚昕芮道,略一頷首就又繼續從容不迫的往前行去。
她自是沒去主院找褚易簡,而是絞盡腦汁在想著褚易簡這種種詭異的舉動。
“陳四剛剛被五哥指派去做什麼了?”褚昕芮突然問道。
“不知道,走的很急,應該去辦什麼十分要緊的差事了。”歡歌回道。
“歡歌你去盯著,回頭等他給五哥復了命就帶她去見我。”褚昕芮道,轉身先回了自己的院子。
因為褚易簡那裡突然起了變故,並且還什麼都不肯對她講,褚昕芮這會兒心裡就十分不安,回去之後也是在屋子裡不住的踱步。
一直到大半個時辰之後歡歌才帶了